“小心这是墨家和并州的烟雾弹，我们要关注的还是华墨商会的动静！”
嬴政提醒说道。
墨家搞得再多，那也只是墨家和诸子百家的事情，跟秦国关系不大。
真正要注意的还是四方势力组建的华墨商会的动静。
“铁血盟再次出现了！”李瑶凝重的说道。
他一直怀疑铁血盟背后就是墨家，只是没有证据。
现在他可以很负责的说，铁血盟背后就是墨家。
墨家北迁，铁血盟也随之隐匿。
现在墨家回归，铁血盟就又冒出来了。
“那个号称只要毁约，无论王侯将相，都必死无疑的铁血盟？”嬴政也是知道铁血盟的。
“嗯！”李瑶点头。
“墨家回归，他们的暗子随之出现也没什么好意外的吧？”嬴政疑惑。
这种江湖势力，还不至于让堂堂秦国治粟内史关注吧？
“铁血盟在民间民声极高，而且最终承诺，他们的出现绝不会是巧合！”李瑶摇头。
“不是说墨家回归，它们就出现有什么不对，而是墨家主力都没有归来，但是铁血盟却比墨家出现得更早，这就很不正常！”
嬴政还是不太理解李瑶的意思。
作为墨家麾下势力之一，随着墨家回归而出现并没有什么好疑惑的啊。
“正常而言，墨家回归，肯定是先安顿好总部，再唤醒麾下组织，而不是先唤醒铁血盟。”
李瑶解释道。
在墨家都没有归来之前，铁血盟就比墨家主力先一步回归了，这就很不正常。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并没有什么不对啊？”嬴政还是不能理解李瑶的意思。
“话虽如此，但是怎么解释呢？”李瑶挠了挠头，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详细解释这其中的区别。
“内史大人的意思是，铁血盟是墨家麾下最不起眼的一个组织只负责参与公证，收取佣金，没必要跑在墨家之前先回归。”黑白玄翦帮着解释。
其实罗网也很疑惑铁血盟为什么先于墨家回归。
墨家也不差那点公证的佣金。
“你们的意思是，铁血盟跟并州的大动作有关！”嬴政大概懂了。
就是铁血盟很不重要，没必要出现得那么早。
可是它就是先出现了。
“他们在做什么？”嬴政皱眉问道。
“放贷！”李瑶凝重的说道。
“放贷？羊羔利？”嬴政愣住了。
“不是，正常利息。”李瑶摇头，这才是他最疑惑的地方。
放贷是很正常，诸子百家，贵族都在做，只是有的是高利贷，有的是正常利率。
“都放给什么人！”嬴政继续问道。
“吏员！”李瑶继续说道。
吏员不是官，大秦真正有爵位官身的最低也是县尉县丞，这些官员才有资格佩戴印绶。
其他的包括里正、亭长之流只能算是吏，而不算是官，虽然也有俸禄，但是很低很低。
所有吏员都是辅助县尉、县丞、县尉和县监察御史而设立的，或者说都能由有印绶的官员来任命，而不需要官府来任命。
所以吏员的俸禄绝大部分也是由县府来发放而不是由治粟内史来发放。
“什么情况？并州想干什么？”嬴政也迷茫了。
完全看不懂并州和墨家的操作。
“卖房！”李瑶突然反应了过来。
普通百姓对房子的需求没那么大，也不可能离开村子乡里迁到县城，那样他们没有收入来源。
可是吏员不一样，他们虽然可能要长期驻扎在乡里，可是绝大多数吏员还是在县城居住。
乡里只是他们办公的地方，县城才是他们最终的归属。
然而，吏员的俸禄很低很低，不大可能满足他们在县城购买房产。
“我明白了，并州和墨家要土地的开发权，是为了将房卖给我大秦数量最多的吏员！”
李瑶终于反应了过来。
并州只需要在县衙附近修建起专属于官吏的里所，那么只要想进步的官吏就不可能不去买。
毕竟一个吏员想见到县尊、县丞、县尉、县监察御史很难很难。
一旦并州在各个县城修建起这种专属于官吏的里坊，那么吏员们就不可能不去买。
毕竟你不买，别人也会买。
下班之后，别人能与县尊、县丞、县尉、县监察御史等有官身之人闲茶散步下棋，自然也就会被记住，提拔举荐之时也会首先举荐这些熟人。
而你不买，他们连你是谁都不知道，又如何举荐任用你呢？
“请玄翦大人去查一查铁血盟是如何放贷的，期限和利率是怎么样的！”李瑶转头看向了黑白玄翦。
虽然他也能让人查到，但是速度未必有罗网快。
“早已准备了，这是铁血盟放贷的一份契约！”黑白玄翦早有准备，直接拿出了一份契约。
嬴政和李瑶凑到了一起仔细观看起来。
“三十年！”嬴政和李瑶震惊了。
这个期限未免也太长了吧！
“而且利息算起来，都快超出本金了！”嬴政皱眉。
“陛下不能这么看，这毕竟是三十年！”李瑶却有不同的看法。
一下子拿出那么多钱，谁都拿不出，可是将期限延长到了三十年，平均到月，却只是这些吏员俸禄的很小一部分，完全可以承担得起。
“仅限于购房使用？”嬴政看清楚了契约的关键处。
这些钱实际上都没到这些吏员手上，直接就落到了华墨商会手上。
那些房产本身也都是华墨商会的。
等于是，左手倒右手，华墨商会只需要将房屋建好，就能直接吃掉大秦几乎所有吏员近三十年的俸禄。
而且这个房产的价格，也还是华墨商会来定的。
这其中可以操作的地方可就太多了。
“可是即便是这样，华墨商会也需要拿出前期修建房屋的钱啊！”嬴政皱眉道。
“所以，他们要求购房者，先出房屋价格的两成，剩下的八成可以借贷，分三十年还清。”
李瑶终于明白并州和墨家要干什么了。
这是放长线，钓大鱼，不在乎一时的盈利。
只要房屋卖出去，他们能吃大秦所有官吏三十年！
至于不还？
华墨商会是由并州皇商、并州官府、墨家和大秦官府四方联合组建的。
就这后台，整个天下谁敢不还，又能不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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