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苏抿唇,还是点点头,收回手朝着前面而去。
但在她肩膀上的豆芽绿却很是迫不及待,要不是要和自己主人保持一致的步伐它早就上前去了。
站在三米外的距离,礼苏明显感觉到有气息在波动,她试探性的碰了下,手就被无形的阻拦了下,她还没来得及松开手,就感觉到一股吸力将她一下拉了进去,整个人朝着那白棺飞了过去。
“阿苏。”君越喊出声,眼睁睁看着那白棺的盖子飞起,礼苏被拖了进去。
他站起来要靠近,却被外面的结界阻拦。
“云霄。”他一声厉喝,佩剑腾空而起,发出阵阵嗡鸣。
黑色的眼底满是凌厉焦急,他不断加大内力,身上浮现出淡淡的金色光芒,脸却是苍白的不见一丝颜色。
云霄剑在空中旋转,闪出道道剑花,使得周遭空气跟着波动。
这个人类……
豆芽绿觉得熟悉,猛然想到了什么,不由赶紧钻入了白棺之内。
“我没事,你赶紧收手。”眼看云霄就要出击,礼苏的声音及时出现。
看着君越拖着一副破洞的身体还敢使用内力,礼苏很是焦急又生气,她好不容易将他就过来的。
同时心中有些迷茫,为了她,他当真能不顾自己的性命吗?
“阿苏。”看着礼苏安然无恙,君越浑身的紧绷骤然放松,没事,没事就好。
“你在外面先等着,我看看。”
礼苏说着,视线再次落在白棺之中。
她刚刚掉进来时,就感觉到是这里面有一股力量在拉扯她,而这白棺极大,里面透着一股冷气,但进入身体之中又有一股暖流划过,而白棺中央,则是安静的躺着一个人,准确的说,是一尸体。
她一身素白色的衣服,只有广袖口处绣着几朵梅花,脸生的不算绝美,却透着一股脱俗的气质,若不是明确确定了没有气息了,以她皮肤的弹性和红润,都快要以为是个活人了。
能保存的如此完整,想来应该和这口白棺脱不开关系。
她枕着一暖玉枕头,墨色的头发洒开,旁边掉落着一根碧绿色的珍珠钗子。
是她刚刚落进来时扑在上面给弄掉的。
这就是墨家花主墨流月吗?
礼苏附身将钗子捡起来,正要给她戴上,那钗子却是生出一股力量扣在她手上,如何都脱不了手。
忽然眼前一晃,整个人被一阵白雾包裹,思绪断了许久,忽的眼前清明一片,左右看了一下,发现她来到了一处院子,随后就听见脚步声从后面传来。
她来不及躲避,却见那人并未看她一眼,劲直就朝着屋内走去。
“殇公子。”门口传来问候的声音。
“嗯,花主在做什么?”男子淡淡问道,目光落在屋内的时候,眼底却是纠结而复杂。
从礼苏的方向看到,这个男人身姿修长,面色温润俊朗,穿着一身月白色的衣裳,但上挑的眼角却是透着些许邪气。
这人的身上,有魔气。
虽说他敛了气息,礼苏现在的感觉却是越加敏锐了,而听称呼,这里面好似是墨家,里面的人难不成就是墨流月?
她应该是进入假象之中,这里的人似乎都看不到她,想了想,她便跟着朝里面进去。
走到门前的时候,就见那男子也并没有靠近墨流月,而是在不远处看着,礼苏看过去,见窗台边的软塌上靠坐着一个纤瘦女子,她只着了白色里衣,身上随意披了一件外衣,墨色的头发披散在肩头,显得几分羸弱和消瘦,眼窝深陷,泛着病态的颜色。
她的身体……
礼苏眉头一凝,虽说她开启不了检测库,但对病状依旧很是敏锐,而墨流月这般濒临死亡的气息,更是不用花费多少功夫。
这般模样,和她在白棺之中所见的都相差甚远。
“风大,到里面去。”殇公子伸手将窗子关上,靠近了墨流月,一双眼睛一转不转的看着她。
墨流月却好似没有听到一般,一直盯着手里的书看着。
殇公子看了看,直接弯腰将人给抱了起来,朝着里面而去,墨流月脸上依旧是没有任何波澜,静静的看着,只是在经过门口位置的时候,忽然掀起眼眸,朝着礼苏的位置看了过来。
那一瞬间,礼苏还以为她看到了自己,但再一看又是那么平淡无波。
“今日花主吃了什么?”看着墨流月消瘦的脸颊,殇公子眼底闪过心疼,随后恢复平静。
“喝了一碗粥。”丫鬟小心翼翼回答。
“一碗?没有其他了?”殇公子声音一冷,顿时几个丫鬟吓得跪了下来。
“本公子让你等好好照看花主,如此办事不利,也就没有留下的必要了,带下去吧。”
殇公子冷酷说道,下面的丫鬟满是恐惧害怕,却是一声都不敢吭的被带了下去。
在门口的时候,才听到清冷的声音:“等等。”
黑衣侍卫看了下殇公子,殇公子点头,墨六月睫毛动了动:“风儿,我饿了,你去给我备些吃得来吧。”
尽管她屋内的丫鬟已经换了几批,墨流月还是记住了她们的名字,这一句话却是莫大的恩典,几个丫鬟满是喜悦的答应着朝着外面走去。
“看来花主看着墨殇来了,人都有胃口了,日后每到饭点,墨殇都过来陪着花主用餐可好?”殇公子脸上流出了笑意,一张白净的脸上露出了璀璨的笑意,使得眉梢之间生出了些许艳色。
墨流月沉默许久,总算是抬起头来看了过去,雾色朦胧的眼底却清楚的写着厌恶二字。
“你还是少来吧,若是还想多让我苟延残喘几日的话。”
殇公子眼角眯了眯,随后却是好似没有看到她厌恶一般,贴近了头:“花主,你不会死的,只要有墨殇在,你就不会死的,所以,别说这样让人不愉悦的话,嗯?”
看似宠溺,却透着一股威胁的冷。
“怎么活着?是你,亲手将毒药送进了我的嘴里,一手将我害成了现在这般,把我偌大的墨家掏空,如今,怎么还有脸面出现在我面前,难道就不怕我也使用手段将你杀了?“
“你不会。”
“不会?”墨流月本平静的眼底涌现出无尽的恨意,仿佛能将人淹没一般。
“或许,你该将毒药送到我手边来,你就知道我如何选择了。”
殇公子瞬间沉默了,他如何敢赌呢?结果只会有一个而已。
而他的脸上依旧带着似笑非笑。
“花主,不必如此的,只要你点头,我们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一切都还是曾经那般,不会有任何改变,这样不好么?”
“好?你害我心腹杀我至亲,让我沦为这么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若是你要让我成为你魔族的爪牙,是对我的好,一切都不会改变的话,那就请你不要白费心思了。”
墨流月冰冷至极的道,眼底是极端的恨意。
“花主,魔有什么不好,魔的寿命人类的几百倍,我们可以一直在一起,你不是说过,你最喜欢墨殇的吗?”殇公子热切渴求的盯着墨流月,眼底魅色夺目,带着温柔婵眷。
“喜欢,是啊,我喜欢的墨殇,出身贫贱却有一身傲骨,弹的一手好琴,又有谋略,是我的智囊,更是我的爱人,只可惜,他已经死了,这世上,又哪里还有我最爱的墨殇呢,有的只是一个吃我血肉的魔鬼而已,若是可以,你帮我杀了这个魔鬼好不好,我真想让他落入万劫不复之地,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才能消除我心中的恨。”
“墨流月。”殇公子咬牙喊了句,眼底露出些许红光。
但墨流月依旧是梗着脖子,毫不畏惧的看着他。
殇公子看了一会,随后甩袖离开,礼苏看向墨流月,清楚看到了她眼底的痛和殇。
看着这样的墨流月,礼苏觉得有些感同身受。
画面又是一转,却是满目的红色,带着喜字的蜡烛,窗台上桌子上的喜字剪纸,红色的纱帘,一切看着都很是喜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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