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长,公子短,一叫公子就倒霉。”
这突如其来的称呼实在是叫人猝不及防,秦芃芃有些质疑的倒退了两步:“你该不会是被当成恶棍赶出来了吧?”
“非也,老朽这是特意来寻公子地,有一件事情想要告知给公子听不过么……”
老者笑得不怀好意,搓了搓手朝着他伸了过去:“不过么……老朽也是一个俗人不是……公子要不要看着给点钱赏赐一下。”
四周吵杂,她听得一清二卫,却故作没听清卫地样子掏了掏耳朵:“在下近日有些耳背,恕不奉陪,告辞。”
说着潇洒的转身就要离去,老者急地一把揪扯住她,把人待到僻静地地方:“有事咱可以慢慢商量么!公子何必这么冲动呢?”
“谈钱伤感情。”秦芃芃惆怅。
自从穿越之后她改了不少地毛病,比如乱花钱,大手大脚的这种毛病,再比如动不动就揍人的毛病,温柔得不像话,都快赶上林黛玉了。
如今一提钱就觉得世界无爱了,果然金钱是非常考研感情的。
老者鄙夷的瞧了她一眼:“你好歹也是卫世子的夫人,出手就不能阔绰一点吗?”
“那是我前夫。”秦芃芃非常友善的提醒,按照正常的程序她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和卫延实在是没什么关系,最多就是床伴的关系,有些上不得台面。
老者没搭理她,而是接着那屋檐下的一个红灯笼照亮下从身上那破破烂烂的麻布包里面掏出了一个圆形的东西。
郑重其事的交给她:“这东西对你有用,老朽看过了你的魂魄不稳定,这具身体承受不住你的芃魂,必要的时候你需要借助这个东西来稳定自己的魂魄,要不然的话你的魂魄很容易脱离你这具身体的。”
这话要是放在从前秦芃芃早就把人乱棍打死了,但是今非昔比了,她半信半疑的接了过去端详了一番:“这不就是水晶球吗?真有这么玄乎?”
“你别不相信,这东西还真就是这么玄乎的,不过还好你遇见了老朽,无需担心。”
看着他说得一本正经的样子秦芃芃都有些疑惑了,甚是质疑。
要说眼前这个老头乃是被卫延从汝州带来的,不可能……
“卫延怎么肯能让你独自出来?”秦芃芃犯起了迷糊,知道她身份的人并不多,卫延不可能让别人脱离他的掌控之下的,所以事情怎么这么简单。
“区区一个凡夫俗子,怎么可能关得住老朽呢?”老者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摸了摸胡须洋洋得意。
秦芃芃点点头二话不说就把东西收起来了:“如此就多谢了,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今日一别后会无期。”
东西拿到了自然是要三十六计走位上策的了,老者眼疾手快的抓住她:“老朽很喜欢你,小丫头你要不要考虑考虑做老朽的徒弟?你这个样子可不能平平安安的活下去,没有老朽迟早也要出事的。”
秦芃芃不语,狐疑的看着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非常肯定的摇摇头:“抱歉,我不做坑蒙拐骗这种生意。”
梁王府,夜深人静。
唯独后院如同炸开了锅一样,冷风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
他也不知道那个神棍会突然就消失不见了,而且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这也算了,他在上京城找了好几天都没有找到,如今只能来负荆请罪了。
“属下罪该万死,请世子责罚。”冷风心虚的低下头,感受着这股无形的压力。
好久没见主子这般生气了,主子生气还是在汝州的时候被夫人戏耍了,如今又……
冷风不敢相信自己有朝一日居然把主子惹生气了。
卫延没说话,坐在那红漆木椅上,一袭白衣看起来像是个病入膏肓的病人一般,摇曳的蜡烛照在他的脸上像是白色的雪莲上落了一滴鲜红的鲜血,亏了那只赤色的红狐狸在他怀里面添了些色彩这才看起来没有那么的苍白。
修长的手指顿了一下,总算是抬起头来,薄凉的嘴唇掀了掀没带一丝的温度:“自己下去领罚,三天时间找到人。”
梁王府的处罚自然是不严重的,但是世子的处罚就不一样了。
一旁的夏尔吓了一跳连忙跪下来为冷风求情:“主子三思,冷风他也只不过是一时疏忽大意了而已,最不至死。”
主子的处罚总是那么的不近人情的,要是让冷风在那些酷刑下度过不得丢掉半条命啊!况且也不是什么大事情,只不过是丢了一个神棍而已。
何时,主子也变得这么的不讲道理了,夏尔甚是不解。
卫延冷眼看他:“你也想一块受罚?”
夏尔急了,还要说些什么的时候被冷风拦住了。
冷风昂首挺胸的拱手:“属下这就去领罚。”
其身离开房间的时候冷风的表情有些古怪,和夏尔并肩前行。
走到圆形拱门处的时候,身边一阵冷风吹过,夏尔很是不解的抱着手中的长剑:“主子为何因为这一点小事情而生气,那人只不过是个神棍而已,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冷风叹了一口气摇摇头,嘀咕着:“你不懂,主子带来的这人是跟夫人有关系的,主子对夫人很看重。”
“不过是一个女子,有什么特别之处”夏尔外头询问:“无非就是会些医术罢了。”
他看不出秦芃芃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按照主子的性格而言不应该是喜欢像羲和公主那样的人嘛?怎么可能好端端的喜欢一个那样的女子呢?
就拿样貌而言,羲和公主就已经是冠绝天下了这样的人和主子那才是郎才女貌的一对,这秦芃芃实在是不敢恭维。
冷风抿了抿嘴唇没说话。
确实没什么特别之处,只是在汝州出名而已,武功不低,医术不差,最重要的是因为主子喜欢啊!
主子要是不喜欢自然是没什么特别之处的,但是主子喜欢了就不一样了。
房间内的卫延把狐狸放下任由它跑了出去,伸手又开始了下棋,秦晏殊不在的时候他都是自己跟自己下棋的。
过了片刻,隔壁的卫怀玉突然找上门来。
“有话就说。”卫延眼睛都没抬一下,就开口。
他自然是知晓卫怀玉无聊的了,一个在皇宫潇洒惯了,总是肆无忌惮的把皇宫闹得鸡飞狗跳的人,怎么可能按耐得住这种寂寞呢!能够老老实实被关这么多天已经不容易了。
卫怀玉讪讪的摸了摸鼻子,走了进来在他旁边坐下:“堂兄是有心事嘛?”
“你都听见了?”卫延反问。
卫怀玉犹豫的点点头,他在门外偷听来着,但是不敢进来,也就是晚上的时候敢出去走走,这要是换作以前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卫延没理他,而是把黑色的棋子放下去,沉默不语。
卫怀玉以为他恼了,有些着急:“我不是故意偷听的,只是实在是无趣,出来走走就听见了,堂兄莫怪。”
“怀玉你是太子”他抬起头来,正色道:“有些事情我不能瞒你,有些事情你也得提早习惯的。”
皇位是什么?
孤寂的,冷漠的,冰冷的。
想要坐上去不能小孩子气的,卫怀玉没遇到过风雨,自然是不会担心这些的,可一旦坐上去很多事情就由不得他的任性了。
他已经仁至义尽的给了他选择的机会和权利,就看他自己是怎么选择的了。
房间静悄悄的,清卫的听到没一阵风吹起的声音,窗户是敞开着的,那窗杦下盛开着许多不知名的花朵,夹带着春草的气息席卷而来,让人心旷神怡。
二人就这么静默的坐着,卫怀玉咬着嘴唇,那稚嫩的脸上满是纠结和犹豫,手都纠到一块了。
他知道这一次没有卫延出手自己早就身首异处了。
“十八了。”卫延忽然的莞尔一笑。
卫怀玉怔愣了片刻点点头:“嗯。”
“不小了,怀玉长大了。”
是长大了,但是还未经过风霜,过得太过于安逸了。
皇上把他保护得很好,几乎所有的事情都挡在了外面,就好像与世隔绝了一般。
卫怀玉就是个无忧无虑的太子,什么都不用操心,在皇宫的阴谲中,上京城的阴诡里面照样居高临下。
殊不知总是有人挤破了脑袋的想要把他拉入那阴谲中,弄着上京城的宁静。
“想清卫了再来找我,我给你一天的时间,一天过后我就不会再给你机会了。”他停下手中的动作,走到窗边,慢条斯理的修剪起那放在窗边桌子上的一盆牡丹花。
这牡丹花枝繁叶茂的,绿油油的想来开花的时候也是极美的。
卫怀玉坐在哪里,呆滞都低下头,像是没想通一般,看了看他张口欲言又咽了回去。
“堂兄早些歇息。”他起身作揖,对于卫延他是非常尊重的,不仅仅是因为他的才学,更多的是儿时有人欺负他的时候,这个堂兄也会为自己出头,说起来不比卫怀壁对自己差。
然而卫怀壁对他都付出是夹带着阴谋诡计都,相比之下他这个堂兄就要坦然得多了。
耳畔传来一阵关门的声音,他这才抬起头来看着窗外的天空,春雨刚刚过去没多久,天上就开始有了繁星点点的预兆,就是不见半点月色。
人走后秦晏殊从屋顶倒挂金钩的看着他:“这么闲情逸致?”
看着好友嬉皮笑脸的样子,卫延垂眸摘下一片牡丹花的叶片扔了过去,带了点内力如同利剑一般飞了出去。
秦晏殊一惊飞了下来:“这么狠。”
“你偷听这么久,没断你手臂已经仁至义尽了。”
这话说得凉薄,大有惋惜的意思在里面。
秦晏殊拍了拍身上的雨露,挑眉:“接下来打算如何?再不行动百花节就要开始了,到时候更麻烦。”
“万一怀王就是在百花节行动呢?”卫延反问。
百花节可是个好日子,文武百官都在场,而且不管发生什么这个节日是绝对不可能不办的,到时候怀王谋朝篡位的胜算岂不是大了几分。
除去怀王,还要提防其他的皇子,不管他们有没有野心,这件事情上也绝对不会坐以待毙的,到时候的麻烦并不小。
甚至比现在还要糟糕。
“那只能提前了?怀王手上的兵力如今可不少,要是真对抗起来恐凶多吉少,你可别忘了,怀王的舅舅可是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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