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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8免姓“虎字帽”

  别看丈夫长得其貌不扬,能力也没多少,可这心鬼精灵着呢!跟他生活几年的金赛赛深有体会。

  武大不乐意了,再次说道;

  “真的,比金子还真!

  你到是关于谁的?”

  武大结尾还照常留了个钩子,这也是他说话的方式。

  金赛赛最瞧不得那这幅德行,直接一个转身;“爱谁谁!和老娘没有半个大子儿的关系。”

  武大急了,也不再藏着掖着,直接对着妻子背影喊道;“何发的,是关于何发的,那厮倒大霉了。”

  “哎哟!…”

  武大脑袋瞬间挨了一鸡毛掸子,疼得其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娘子为何打我?”他可怜巴巴抬头问。

  “打得你该!

  瞎叫嚷什么,生怕街坊四邻听不见是不?”金赛赛双手叉腰柳眉倒竖。

  接着继续说;“跟我过来。”

  说完,直接就是一个转身,朝店里侧柜台那边走去。

  武大揉着起包的额头,委屈巴巴跟了上去。

  没天理,自己找谁惹谁了,无端挨了一鸡毛掸子.......

  一盏茶后,金赛赛皱眉对和自己讲述一便事情经过的丈夫问道;“照你这么说来,何大哥确实有可能和王老抠一样。”

  “何大哥,就知道何大哥,到底你是谁的浑家?”

  武大心里不乐意了。

  不过他不敢大声说,只敢低头自己嘟囔两句。

  金赛赛耳朵动了动,遂不满道;“你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没什么,没什么……!”武大讪笑。

  一个上午,金赛赛都变得有些奄奄的,连客人上门,她都不似往常那般活剥明媚,反而有一搭没一搭,眼底都是不耐之色。

  武大一边干活,一边默默注视着这一切!

  心中既酸涩,又有一股无名的怒火不断升腾。

  “何发.......”

  在妻子不注意的时候,武大转身低头捏着簸箩里的炊饼,从牙根挤出这么这两个字来。

  ……

  巳时刚过,被黄袍车夫拉了半个多时辰的何发,终于赶到了股票交易所前方大广场路边。

  打眼望去,无票交易所广场上人流并不如他预想的那般人流如织,一个一个拿着卢氏洋行的股票到窗口兑付,他心中就是一个咯噔~

  看了眼汗流浃背,不断用毛巾擦拭汗渍的黄包车夫,何发迅速打开手中匣子,从其中一把抓住一枚银元,直接放到身下的座椅上,急促丢下句;

  “不用找了。”

  便匆匆跳下马车,抱着手中木匣子朝股票交易所大厅窗口跑去。

  黄包车夫看着对方跑远,也顾不得擦拭脸上的汗渍,飞快伸手从车座上抓过那枚银元。

  鼓起气,双指捏着放在嘴边猛吹一口,快速放在耳侧倾听。

  嗡…嗡…嗡.......

  一阵悦耳的震动声直听得车夫如痴如醉!

  这边!

  何发横穿过偌大的广场,气喘吁吁跑到股票兑换窗口处,正要把手中木匣子放在窗口边缘,取出匣子里的股票凭证。

  身后忽然传来一道惊喜的男声;“天呐,又涨了,卢氏洋行又涨了。”

  何发闻言,瞬间目光圆睁,下意识闪电般把刚开了一条缝隙的匣子碰得!合上。

  最后,在窗口工作人员目瞪口呆注视下,三步倒退着便身后跨下七八层台阶。

  他目光顺着身影后退不断移动,终于看清了交易上方那巨大的公示牌。

  “第一造船厂。”

  “安家瓷业。”

  “皇家茶庄。”

  “卢氏洋行,找到了!”

  终于找到了卢氏洋行那一栏,何发目光立刻眯成一条缝,从左到右仔细查看;

  卢氏洋行;

  开盘价;2.18,现价13.14,涨幅;4.693,收盘价XXXX。

  “嗯?没跌?还涨了?”

  何发眼睛瞪得比任何时候都要大!

  要知道,他买进时,卢氏洋行股票价格也才2.5左右,本来他就是奔着能少亏点少亏点来的,没想到.......

  “嘿嘿,兄弟,傻了吧?”

  忽然,身后传来一阵粗犷的声音,一下把何发从万种复杂思绪中拉了出来。

  何发忙回头一看,就见一个光头锦衣汉子,正一脸戏谑地看着他。

  何发忙转身,朝对方露出一抹笑容,招呼道;“兄台有礼。”

  那光头汉子微微点头,也拱手回了个礼。接着自我介绍道;“免姓虎子帽,做粮油生意。”

  何发一愣;“虎字帽?”

  随即恍然醒悟过来,赶忙自我介绍;

  “原是王兄!这厢有礼。

  鄙人姓何,开茶楼的。”

  说到此处,何发语气顿了顿,暗道;听这人刚才的语气,像是刚才发生了什么变故,我且与他打探一番不迟。

  随即他便故作疑惑问道;“敢问王兄台,刚才为何无故发笑?”

  那姓王粮商乐了!

  眼底戏谑答道;“难不成,何兄如此匆匆,不是为抛售手里卢氏洋行的股票而来?”

  何发大奇!

  下意识紧了紧怀中的木匣子,脱口道;“阁下能掐会算?如何得知小弟的来意。”

  “哈哈哈.......”姓王粮商再次大笑。

  接着在何发目光的注视下,伸出袖中粗壮的手指,指着广场四周的股民,哭笑不得说道;

  “看到那群人没,那是来得早的,现在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王姓粮商先是指了指西侧围着凉亭的几十号人,接着又指着东侧凉亭几十号人道;“再看看那群人,那是如同贤弟一样来得迟的。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同?”

  何发迎来送往,素来视力极好,顺着王姓粮商指点来回这么一看。

  确实发现了两群人最大的不同。

  西边凉亭那边的人比较多,大约有五六十号人,乌乌泱泱的,不知道再说什么,甚至吵闹。

  不过,他们普遍皱着一张苦瓜脸,唉声叹气,显然心情极为不好。

  东边凉亭人稀稀拉拉,人数也只有七八个。

  一个个虽然也是在彼此长吁短叹,但可以看出,他们眉宇之间皆是十分舒展,看样子心情还算不错!

  甚至他还看到,这边有两个人还眉开眼笑小声凑着嘀咕着什么。

  何发再笨,此时也反应过来。

  西边凉亭定是一大早接到消息率先赶来的,以为卢氏洋行股票要鞥盘,匆匆把自己手中的股票甩卖止损。东边的那寥寥几人,则极有可能和自己一样,得到消息比较晚,等他们赶来的时候,卢氏洋行已然不知道什么原因重新涨了上去。

  把自己的想法和对方一说,那王姓粮商又大笑一番。

  以这人的举止行为看,倒是颇有绿林豪爽之气。

  “何贤弟果真慧眼独具,分析得丝毫不差。”王姓脸上不由得高看了何发一眼。

  “哪里哪里…如此明显!是个寻常人都能发现端倪,王兄台折煞小弟啦。”秉承着一贯处事原则,何发谦虚道。

  见对方笑而不语,加之卢氏洋行的股票重新涨了上来,何发自己去了心病。

  他整了整脸色,再次朝着身侧王姓粮商座椅,正色问询;“王兄台,可否能和小弟说说?

  刚才到底发生何等变故,导致这卢氏洋行短短时间之内,竟发生如此惊天逆转!”说到此间,他还讪笑着添了一句;“请恕小弟鲁莽,实在是事关自身利益,不得不关心,只得厚颜相询了。”

  “贤弟就是客气,不像俺老王这等粗人,不过,俺老王愿意听!哈哈哈......”

  见面总共也没有半刻钟,这王姓粮商都不知道笑了多少次。

  何发有求于人,也只能跟着陪笑;“嘿嘿....嘿嘿嘿......!”

  两人止住笑声,王姓粮商看了眼东边的日头,指着东边那座七八人的凉亭道;“太阳上来了,我等去那里慢慢说。”

  何发不置可否,微笑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