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唐柔他们醒来的时候,浪里浪和白琏已经不见人影了,只有阮青墨坐在那里发呆。
唐柔跑过来询问,“他们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怎么都不跟我们说一声?”
“很早就离开了。”阮青墨转头看向唐柔,道,“应该是怕你跟去吧?既然他已经决定了,就放心交给他去做,那个人,应该不会失败。”
“那个人?”唐柔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阮青墨,总觉得他说的话意有所指,浪里浪就浪里浪,为什么要用那个人来代替?
阮青墨起身走向外面,“你待在这里,我出去走走。”
“等等!”
唐柔追上阮青墨,“我跟你一起去。”
刚刚醒来的碧银月,看着阮青墨和唐柔走出去,张了张嘴,却并没有出声,而是缓缓坐起身静静坐在原地。
“喂!”唐柔伸手拽住阮青墨,“那个……青墨哥哥,你和浪里浪……”
“我和他关系变好了?”阮青墨打断唐柔的话,“你是想说这个吗?”
唐柔点头,“差不多吧,不过,还有另外一件事,我觉得你们有事瞒着我。”
这一次唐柔的语速特别快,似乎生怕又被阮青墨打断。
“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唐柔盯着阮青墨的双眼,“就昨天,我发现你们两个之间的气氛十分奇怪,你好像突然对浪里浪十分信任了,你之前不是一直都不怎么相信他吗?”
“也许是相处时间长了,觉得他还是很值得信任的。”
唐柔却摇头否定,“绝对不是这样,青墨哥哥,你别忘了,本姑娘的第六感可是很强烈的!”
“青墨哥哥?”阮青墨轻笑,“你不是一直都对我直呼其名吗?今天怎么突然这么叫?我很不习惯呢。”
“那不是……”
有求于你嘛。
“我喜欢,”阮青墨走近唐柔伸手抱住唐柔,“我知道你对我没有男女之爱,但我也知道,我们对彼此来说都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这样,我很满足。”
不对啊?唐柔心道:这怎么越扯越远了?就这样让他把话题拉跑偏怎么行!
“那个……”唐柔推开阮青墨,“你喜欢的话,我以后都这么叫你,不过,既然你是哥哥啦,那妹妹有什么疑惑,你是不是应该耐心解惑啊?”
“哦?”阮青墨笑到,“那么你有什么疑惑呢?”
唐柔觉得阮青墨的笑有些奇怪:不会是已经想好怎么应付我了吧?那我还问得出来吗?不行,无论如何都要问出来。
“青墨哥哥,”唐柔一脸认真道,“你和浪里浪之间真的没有什么秘密瞒着我吗?”
“我们每天都在一起,做什么说什么,你应该都看的一清二楚,听的明明白白,你觉得我们两个之间会有什么秘密瞒着你,而且你也说了,我们的关系也只是从这两天才变得好起来,短短的两日,你认为,我们之间会发生什么你不知道的事情吗?”
额……这个阮青墨绝对不是我认识的阮青墨!绝对不是!
“你们在聊什么?”碧银月从后面走过来,“外面这么冷,为什么不待在里面等呢?站在这里也看不到他们啊。”
“银月姑娘说的没错,”阮青墨拉起唐柔,“我们还是进去等吧。”
这个不傻的阮青墨比我想象的聪明,看来是问不出来了。
唐柔撅着嘴拉着脸,跟阮青墨和碧银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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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里浪靠在巨石上,“你决定我们守在这里能碰到那个东西?”
“当然!”白琏说的肯定,“我从小在这里长大,雪兽的习性早就了如指掌了,我们在这里跟他战,总比在那条窄道上好的多吧?万一不小心掉到另一边悬崖,绝对会粉身碎骨的!”
浪里浪耸肩,“好吧,我就相信你,耐心等着。”
“可我……”白琏犹豫道,“却并不是很相信你,就只有我们两个人,真的能杀得了雪兽?”
浪里浪抬手摘下面具,对白琏说:“如果是这个我,便可以。”
白琏一脸狐疑:有什么区别吗?明明就是同一个人,只不过摘掉了面具而已。
“我很好奇哎。”
“哦?”
“你样貌这么好,为什么要戴面具?特殊的癖好吗?”
“隐藏身份。”
“啊?”白琏不解,“隐藏身份?他们……不是你的朋友吗?为什么要对他们隐藏身份?”
浪里浪转头盯着白琏看,从浪里浪的眼神中白琏看出了答案。
“好吧,这似乎与我无关,是我多话了。”
“咚、咚、咚”
听到声音,白琏立刻警觉起来。
“它来了!”
浪里浪缓缓拔出赤戎剑,眼神一瞬凛冽之光闪过。
这……白琏心中惊叹:果然,不是同一个人。
雪兽缓缓靠近,浪里浪和白琏两人同时冲出。
白琏长鞭挥洒,按照浪里浪之前的要求配合他控制住雪兽的行动速度。
只见浪里浪静立不动,眼神紧追这雪兽的身影,缓缓抬起双手,一手控赤戎剑于身前,另一手,指尖点光,在剑柄前点画几笔,赤戎剑瞬间以一化六,于空中飞速旋转。
与雪兽对战中的白琏看到突然飞旋在上空的六剑,脸上不由露出惊愕之色,难以相信,那个人竟然能达到如此程度。
突然浪里浪闪身而过,一剑在手,另外五剑各自消失在不同的方向。
“退!”
浪里浪一声命令,白琏及时抽身而出。
雪兽的冻气攻击虽然厉害,但却只有一个方向,而且在它发出攻击的瞬间,行动速度就会减缓,浪里浪抓住这一瞬间到的破绽六剑齐发。
成果初现,银白的雪兽身上初现了鲜艳的红色。
“吼!”
疼痛感让雪兽忍不住发出哀嚎的吼声。
白琏惊讶的张大了嘴巴,这才第一击而已。
“白琏!”
浪里浪一声喊,白琏立刻回神,继续配合浪里浪的行动。
浪里浪身影移动,剑走轻灵,任雪兽的速度有多块,他总能抓住雪兽那一瞬间的破绽。
两人与雪兽缠斗不到半个时辰,却见浪里浪突然腾空飞起,六把剑环绕周身。
白琏冲浪里浪点头示意,挥出长鞭,就在长鞭即将有望缠住雪兽的脖颈时,雪兽猛然直立起来,仰天长吼,跟强大的冻气直冲浪里浪而去,同时雪兽一个翻身,尾巴扫过白琏,将白琏扫出数十丈之远。
浪里浪四颗御寒珠在身,面对直冲而来的冻气,竟然选择不躲不避,转手控剑,极速飞下。
“住手啊!”
在六剑即将穿过雪兽之身的前一刻,一女子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浪里浪看到急奔而来的女子,转身急收六剑,六剑只从雪兽身侧擦过,雪兽未死也已重伤。
女子赶到现场,雪兽已然重伤不起。
女子抬头怒视这浪里浪,“你为何要对它下杀手?”
“是我。”
白琏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看样子伤得不轻。
“琏?你……”
白琏毫不隐瞒,道,“只有它死了,你才能完全自由,不是吗?这个人……有能力救你。”
“不,”缘姑趴在一动不动的雪兽身上,“我不需要谁来救我,雪兽是第六峰的守护者,杀了它第六峰就被崩塌,它不能死。”
“无稽之谈!”白琏忍痛怒吼,“这根本就是毫无根据的说法,我今天就要这畜生死!看看第六峰究竟会不会因此崩塌!”
缘姑抬头看着白琏,眼中是心痛和无奈,“琏,不要闹了好吗?有些规矩,既然存在,就一定有他存在的道理,如果可以随意破坏,那么那些规矩如何能存在的长久,岂不是会更糟糕?”
“那你要我怎么办?看着你被这该死的规矩束缚一生吗?我做不到!你知道的,我做不到!”
缘姑看了眼站在一旁,不知什么时候脸上多了张面具的浪里浪,缓缓起身,转头对白琏说:“我既然初现了,就不会让你做那种事情,除非……你们连我一起杀了。”
白琏跪倒在地,他失败了,他的余光扫过浪里浪,他不明白,明明可以成功的,为什么,为什么这个人在最后关头选择了停手,选择了放弃杀雪兽?
浪里浪走到缘姑面前,“我能杀它一次,也能杀它第二次,但是,我不会这么做,规矩终究只是规矩而已,它可以存在,但也可以改变,我希望缘姑姑娘能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说罢,浪里浪转身走到白琏身边,“这个人我先带走了,如果姑娘有了答案,就来找我们吧,只是,我这个人耐性不太好,希望姑娘不要浪费时间。”
说完,浪里浪就扶着白琏离开。
白琏没有做任何反抗,因为他知道,此时的他无论做什么,都只会显得他更加无力。
看到浪里浪他们回来,唐柔本来准备开口询问的,但是在她开口之前却听到白琏出声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白琏反手紧握住浪里浪,“你明明可以杀了它!为什么收手?为什么!”
浪里浪撤下白琏的手,白琏一个踉跄,唐柔连忙上前扶住白琏。
只听浪里浪冷声回答白琏的问题,“如果我真的杀了它,无论是你,还是我们,都不会再有任何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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