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i醒来,看到房间门已经打开了。
他蹙眉看到进来的人影,他的绿眸眯了眯,抓过衣服披上。
Xi看了看他的腰腹,丝毫不感兴趣地挪开了眼睛。
他修长的手拿着那棋盘,然后与Yi对视了一眼。
“呼。”Yi叹了口气,“吓我一跳。”
Xi面具下的剑眉挑了挑,若无其事地走了出去。
他只是想下棋了,那日看到Yi的房间有棋盘,这不刚刚溜进来拿。
身上搭了一件麻灰色的缎带西装外套,Yi随意地弄了一下银发。
他看着把那棋盘拿走,在窗台边一个人下棋的Xi。
Xi的右肩被太阳照射,简单的白色高领衬衫很是清新,但却和他黑色的面具格格不入着。
他的黑发些许长了,在耳鬓有一绺垂下,很柔和,很冷漠。
面具中的那双红眸,眼睫覆盖了些许,覆盖不住的认真。
Yi修长的手指摩挲了一下玻璃杯,思忖片刻,向Xi递了过去。
突然挡住的光线,Xi抬头,看到玻璃杯,“谢谢。”
光芒都折射到杯子边缘口,Xi打量了一下,轻抿了口水。
“对了,Yi,”Xi将杯子放在棋盘一侧,“我是怎么认识你的?”
听他这么问,Yi挑了挑眉。
“感觉一点印象都没有。”Xi继续解释,他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Yi没有波澜的语调回应他,“没有印象往往是最好的,不确定的关系才最新鲜。”
Xi蹙眉的表情稍纵即逝,他缓缓点了点头。
红色的眼眸又被棋盘吸引了过去,他拈起一黑棋,果断落下,随后又执一白棋,若有所思。
Yi看到在做早饭的安以濛,他瞧见那女孩也就是做了一盆清汤面。
心肠挺好的女孩,意思是,想喝就可以盛。
Yi走了过去,安以濛拿了一个碗递给他。
“以濛,”Yi接过碗,放到了一边,“你过来一下。”
安以濛点头,她解下围裙,跟着Yi进了书房。
Yi打量了她片刻,这个小丫头,看起来纯朴善良,眉眼里清秀的很,褐色的眼眸很是纯粹。
但就是隐忍着些许情愫,Yi始终看不透。
“奕总…”她迟疑地喊了他。
“叫我Yi就可以。”他颔首,修长的身段杵在了窗边,他看着远处的山谷。
有些狼已经慢慢恢复成了人的样子,他点了点窗户。
“你看,我的族人。”
安以濛探过头,她看到了,那些狼群。
已经有了狼的模样,退却了耳朵,取而代之的是人类的肤质。
“我的族人很多。”他说。
安以濛点头,是不少,整个山谷都是。
“以濛,我需要告诉你一件事情。”
听Yi波澜不惊的语调,安以濛点了点头,听他继续说。
当然,她也害怕,怕他要说的事是她不想了解的。
“你的哥哥,是死在坍塌的学院了吧。”
他问的很直接,殊不知安以濛最怕听到这个。
她迟疑了半晌,垂下的眼睫颤了颤,手轻轻攥紧…
见她没说话,Yi抿了抿嘴笑了,“其实,是我操纵了吸血鬼。”
他没说完,是他操纵了吸血鬼把学院炸了,炸地灰都不剩下。
但是,已经很明了了,不需要再把话说完了。
安以濛只是点了点头,却仍然默不作声。
“你有什么想说的?”他问。
安以濛皱了皱眉,轻轻启唇,像是自言自语。
“我知…道了…但是我不认为血族好,当然也不帮你。”
“哦?”Yi挑了挑眉。
这小丫头,还是中立么…
“我留在这里,只是想…”她抿了抿嘴,“只是想和凌策在一起。”
Yi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丫头幸好不说恨他,看来也是个识时务的人。
看这狼人族大军,她敢说一句恨他么,怕是不敢吧。
“您能说一句,关于我哥哥,您很抱歉么?”
听她这样请求,Yi眨了眨眼,无所谓地一笑,欣然答应。
“关于你哥哥安秋迹,我很抱歉。”
他的声音丝毫不认真,显然漫不经心、毫不在乎。
只是听到他这样说,她也就放心了,安以濛用力挤出一抹笑容。
走出房间,Yi看到凌策已经起来了,包括Xi,还在盯着棋盘。
真是个执着的家伙。
Yi瞥了一眼屏幕显示器,没想到红点已经就在这个附近了。
梵玖言已经来了。
听凌策上次说,小首领已经觉醒了部分力量,这有些出乎Yi的意料。
他必须得把所有的狼人族操纵,但是有一部分还无法苏醒。
就很是棘手。
Yi抬头看了看窗台上的少年。
面具下的红眸还在盯着棋盘,白色的衬衫下,那修长的手指拈一黑棋子迟迟不下。
“Xi,你现在去拖住梵玖言。”
Xi听闻,把棋子放入钵中,他站起身,走了过来。
“我?我只能和他唠唠,他若是攻击我,我不就死了。”
“那你和他闲聊。”
“闲聊?”Xi皱了皱眉。
“就聊你怎么一步步把他心爱的女孩弄脏的。”
Xi无奈地抬了抬面具边缘,压地鼻梁生疼。
“给你找个伴,”Yi的下颌点了点安以濛。
“以濛,你陪他去会会梵玖言。”他命令道。
“什么?”凌策皱眉,赶紧走了过来,“让我和Xi去吧…”
“你跟着我,这边我的族人,我一个人解决不了。”
Yi拍了拍凌策。
“可是以濛…”
看凌策如此担心,Yi摆了摆手。
“恰恰是以濛,梵玖言是不敢对他们动手的。”
Yi的绿眸打量了一下凌策,“如果是你和Xi,梵玖言是不留你们两个活路的。”
凌策看了看安以濛,他也是听说过,曾经梵玖言与她的哥哥交好。
应该也是很照顾她的吧,而且不敢对她怎样,如果小首领还有良心的话。
“Xi,”凌策唤了一声Xi,“麻烦你照顾好以濛。”
Xi还没点头,Yi便笑了。
“麻烦以濛让你的梵哥哥,千万别把Xi杀了。”
安以濛看了Yi半晌,轻轻点了点头,看着凌策与Yi走了出去,她抬头看了看Xi。
“我们去么?”她问。
“不慌。”
Xi又伸手从钵里拿棋子。
“你怎么迷上了下棋?”
她好奇的问。
Xi看了看棋盘上的纹路,方方正正的,好像是万事都有的规矩。
他托着下颌,摇了摇头。
“不知道,感觉不难掌握。”
安以濛盛了一碗面条,端到了Xi面前。
“你喝么?”她问。
Xi接了过来,拿起筷子尝了一点,面具下的眉头就蹙了起来。
“这面条一点滋味都没有?”
“而且…面条很硬,好像煮的时间不够?”
他不解地问。
“抱歉,”安以濛拿起盐罐子。
“我只会做清汤面,要不你加点盐?”
Xi摆了摆手,“女孩子不都是会做饭的么?”
“……”安以濛沉默了,然后抬起头眼眸里盈满了水雾。
“抱歉,我…真的不是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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