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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北上!

  苏北的洪淮是一座小城,而水浦镇便位于运河畔。

  夕阳西下,运河在夕阳的照应下仿佛被镀上一层火红,如果这个时候走在岸边,就能感受到清风徐徐凉爽惬意,吹走炎热夏日带来的酷热。

  沿着轮埠路踱步,很快有着上千年历史的花街便撞入了视野,从古至今便是一个热闹的区域

  花街是人们了解运河文化、洪淮历史、水浦经历的一扇窗口,城市发展的足迹,历史沉淀的气息,时代的斑斓色彩,仿佛都在它身上留下深深浅浅的印记。

  此时我们的主人公,正坐在岸边很是无奈的看着运河。

  “唉~”时不时的还叹上几口气。

  少年看年纪大概10岁左右,虎头虎脑一看就是那种调皮捣蛋的,穿着一个蓝色洗涤发白的短裤,身上的红色背心看起来好像小了1号。

  没办法,小孩子嘛长得快,千禧年左右除了一些少有的人家,怎么可能经常都买新衣服川。

  少年实在是无聊,干脆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身体呈半蹲的姿势,重心向前将全身的力气运用到手腕之上。

  拇指与中指捏住石头,食指稍加旋转挥臂用力掷出去。

  石头瞬间飞向运河之上。

  “咚咚咚咚~”接连跳了4个水洞后,石头最终落入水中。

  这也惊动了正在不远处收渔网的大叔,抬头一看就已经知道是谁。

  “谢望河,你个小兔崽子!”

  “大晚上的不回家,你自己一个人在河边干什么?”

  “你爸过几天可就回来了,到时候看他怎么收拾你,竟然敢拿我的鱼偷偷去烤!”

  “知道了,刘叔~”说着满脸郁闷的拍拍屁股起身,刚刚重生成12岁的少年,多多少少还有些不太适应。

  没错,这一世梳理脑海中的记忆他叫谢望河,1988年9月4日出生现在12岁,是个小学5年级的小屁孩。

  当然正常情况下应该上初中了,只不过因为小时候生过水痘,再加上上学时晚了一年,所以基本上比同班同学大个一两岁

  父亲叫谢天成,是一个意气风发的船老大,生下来就一直在船上跑生活,依托于运河也算是小有声望,两岸人送外号“谢老大”。

  这个所谓的“声望”绝对不是开玩笑的,八九十年代运河两岸可不太平,要没点手段根本跑不了船,光那些牛鬼蛇神就够你喝一壶的。

  毕竟“饿着肚子”的人,可不会管你船上拉的是什么东西。

  而且谢天成身高接近1米9,肌肤黝黑长相粗犷声如洪钟,粗壮的手臂都能跑马,曾经年轻时候当过两年兵,言行举止龙行虎步,单单威慑力就能震慑住一大群人。

  而母亲梁海泓,丈夫在外跑船经常不着,能把家里处理的井井有条,虽然是一个家庭主妇,但骨子里还是透露着坚韧。

  “小河弯弯……”谢望和穿着凉鞋嘴里哼唱小曲,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在街道上。

  走着走着太阳彻底落,慢慢天色也就逐渐暗了下来。

  华灯初上,光影交错间重拾散落世间的烟火气,花街一如百年前般熙熙攘攘。在璞园喝碗糖水,品味老淮安的故事,体会着微风带来的凉爽,花街古韵焕新而来的蓬勃生机。

  谢家在这儿住了上半年,街坊邻居那都熟的不能再熟。

  街道口面条店老板娘摇着蒲扇。

  “小望河,你爸过两天可就回来了,到时候看你还调皮不调皮!”

  “六婶,你们家虎子也比我好不到哪儿去!”谢望河顺着脑海中的记忆,笑嘻嘻的回话。

  小谢同学,那绝对是调皮当中的战斗机,和几个小伙伴那都堪称花街一霸!

  每天摔跤打滚儿,捞蚌、抓虾、偷西瓜,童年乐趣那绝对特别丰富,这个年代还没有什么“内卷”这个词,最起码在这个小城市没有。

  当然…这也是有原因的,原身父亲谢天成常年跑船不在家,这才养成了调皮捣蛋的性格。

  花街南巷16号就是谢家,这是一个类似于大院儿,住着零零散散好几户人家。

  “噶~”

  “咯咯咯!”

  “喵~”

  “汪汪汪!”

  大杂院儿嘛,里面各种鸡鸭鹅狗的声音不绝于耳,还有各种灶台烧制晚饭的香味儿传出来,由此形成了独特的人间烟火气。

  60多岁的周一扑在乘凉,为人豁达热爱传统历史文化,平常就喜欢讲讲故事什么的,所以比较受院子里孩子们的喜。

  “小望和,又调皮捣蛋了吧?”

  “周爷爷,你们家海阔也有份!”

  “都是一群捣蛋鬼,他正在家里头面壁思过呢,赶紧回家吧你妈正满院找你呢~”周一朴脸上堆着笑。

  对于老一辈的人来说,男孩子调皮一些根本没什么,反而是那种老实巴交的才让人上火。

  “望和,你又跑哪去啦?”

  “阿姨~”

  “小望河,你爸过两天就回来了,到时候挨揍我们可不拦着,星池那个臭小子被我狠狠的收拾了一顿,年纪轻轻的不知道好好学习,一天天打架斗能有什么出息?”

  “我跟你说,这文化…”

  “邵叔,我先回家了!”

  谢望河赶紧跑吧,记忆中眼前这位长篇大论可能烦死个人。

  同时也很无奈,因为原身调皮捣蛋竟然要他来承担,这重生的不是时候啊,之所以原身大晚上的不敢回家在河边转悠,就是因为他闯祸了!

  今天前在学校和同学打架,给人家鼻子直接打出血,放学连家都不敢回赶紧就跑了。

  小孩儿嘛,虽然明知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无论在外边儿躲到什么时候还得回家,但是就是忍不住的想跑。

  这也是为什么那些小伙伴儿不见的原因,其他人回家也被父母教育了,比如刚刚那个大叔口中的星池,他没敢跑自然回家挨揍,一个个的全都闭门思过呢。

  “妈,我回来了!”谢望和小脸上肉眼可见的局促,没办法这是内心当中的恐惧。

  慢慢的从门框探出头。

  “噗呲~”正坐在堂厅的梁海泓,见此情景多少有些哭笑不得。

  “滚进来!”

  “妈!”

  “站好!”梁海泓板着脸。

  她衣着朴素,刚刚做完饭围裙都没来得及摘,30多岁的年纪看起来有些显老。

  没办法丈夫跑船她操持着一大家子,除了照顾调皮捣蛋的儿子之外,还要摆早点摊儿赚钱补贴家用。

  “船老大”听起来很风光,实际上这个东西跟运输行业一样,貌似赚的挺多但也就是随挣随花,刚赚点儿钱可能之前的船就老化了,然后又是拿钱换大船。

  周而复始。

  而这边谢望河听见母亲的话,那就跟条件反射一样,马上挺着小胸膛站姿笔直。

  “妈!”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