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清醒着装傻,直至今日,终于有人将这些真相都摆在了他的面前,他再装傻充愣不得。
这话算是石锤,所有人都没想到,如今这位太后已经是自暴自弃,竟然连一句辩解也不肯,可怜皇帝还不敢置信,此时除了满眼哀恸看着太后之外,什么劲儿都憋了在了心坎儿里。
“阿修,这既是你要的结果了吗?”
这才见皇帝蒙住额头,眼前一片茫然,“此事就交由太子全权处置,至于太后做了这么多事情,这罪名……”
这位失望的皇帝为自己母亲争取了最后一丝活路,明修目光微闪,却也只得轻轻点了点头,“父皇若是累了,就回去休息吧。”
明修盯着皇帝的背影许久,这才转眸看向身后的太后,“皇祖母,还需要其他人证吗?”
这么多年,都是如此过来的,她无论做什么事,她那孝顺的儿子,明明都会原谅她的。
当太子明修转头看向下首早已预备好的御林军,太后才知大事不妙,趁着明修张口之前,太后亦然恼火的看向明修,“我可是太后,我可是你皇祖母,你这些年处处针对于我也就罢了,如今这么大阵仗,是想把哀家抓进天牢吗!”
“奉劝太后娘娘莫要挣扎,否则只怕禁宫里憋屈了这么久的宫人们可不会如皇上那般处处留情才是!”
“太后娘娘,您午夜梦回之际,就不怕苏家沪家的忠良之辈来找您的麻烦吗?”
叶老不知什么时候走上前一步,面色严肃的看着太子明修,“殿下,太后娘娘年事已高,禁宫中又十分凄苦……”
“微臣自请住在禁宫附近的宫里,只等太后娘娘若是再有什么病症,趁着病症加深之前治疗,也免得太后娘娘整日昏厥才是!”
太后最后一条路也被叶老阻断,不由得气的面色铁青,可明修明显不会再给她最后挣扎的机会。
这话音落下,下头的御林军上首不顾李嬷嬷的阻拦卓志太后的手腕儿,还不等太后挣扎,便拖着太后的身躯朝着殿外而去。
明修目光微闪注视着太后被拖了下去,目光转向一旁的王子轩。
直至太后被关入了禁宫之中,朝臣们的愤慨才算平息了几分。
这椅子却也摇摇欲坠,仿佛承了太后一人的重量,这老旧的椅子就要散了架子似的。
太后微微抬起一只眼睛,待看清来人,连忙整理着自己略有几分狼狈的妆容,这才从容不迫一般看向来人。
楚念微微笑了笑,上前几步,素手拂过残破桌上的灰尘。
太后抬眼看着楚念,见楚念脸上挂着一抹莫名的似笑非笑,她冷哼了一声,“你还有不敢做的事?将王子轩藏在京城藏了这么久,哀家还以为你当真不准备将这幅底牌拿出来了呢!”
“结果太后娘娘也没想到,皇上对太后娘娘的容忍也早已到达了极限了。”
“不过太后娘娘也别急,今日臣女过来,可还轮不上为皇上打抱不平。”
太后目光一凝,便见楚念转眸,看着眼前苍凉的大殿,“如今太后娘娘可还有一个如此富丽堂皇的大殿可住,太后娘娘,你说,当年苏家举家被陷入大狱的时候,上百人挤在那冰冷潮湿的牢房之中,又是什么感受?”
“你到底还是苏家的人?”
她蓦然回过头,一双水眸之中闪烁着质问与冷芒,“太后娘娘害死了那么多条人命,难道苏家旧人不会在太后娘娘的残梦里回魂吗?”
“可我只能一遍一遍的安慰自己,一遍一遍的看着他们一次又一次在我眼前死于非命,太后娘娘,您就没有一刻良心不安吗?”
便见楚念似笑非笑的把玩着手中的匕首,“太后娘娘,您怎么不说话了?难道是因为太过愧疚了?”
看着太后惊恐万状的模样,楚念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就算今日我将你在此处杀了,谁能知道是我杀的?所有人只会觉得,是太后娘娘的仇家趁着太后娘娘落难才来寻仇,与臣女一个都没有路面的人有何干系?”
太后的身形止不住的颤抖,眨眼间,楚念已经近在眼前。
“我知错了,我不该做这些错事,哀家年纪大了,楚念,你莫要再怪我了,反正我早晚都是要死的人……我早就该,早就该……”
便见那双月光之下毫无血色的苍白的唇一张一合,“太后娘娘,您该去找苏家的人,亲自道歉!”
等楚念缓步从禁宫中走出来,不远处梧桐树下的身影也叫人无法忽视。
他微微低下头,一双狭长的眸子沉寂如深潭。
楚念深吸了一口气,将手中泛着寒芒的匕首收进刀鞘,这才惊觉身上竟是软弱无力。
嫡女为妃冷情王爷无限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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