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紫茵气愤的站起来,怒声说道:“秦芃芃,你这是什么意思。”
秦芃芃笑而不语,倒是外面,秦文斌走了进来,看着魏紫茵张牙舞爪的样子,眼里闪过一丝厌烦,倒是让秦芃芃看在眼里。
如今魏紫茵怕是早就招爹爹厌烦了,只不过是看在魏府和去世地娘亲面子上,这才没有说出来吧。
“你们这又在闹什么呢。”秦文斌沉声说道。
温南月赶忙放下自己原先盘着地腿,有些心虚的看着秦文斌,小声地说道:“没做什么。”
秦文斌瞥了她一眼,沉声说道:“你啊,如今都是当夫人地人了,怎么还这般没有规矩。”
虽说是在责备,语气里倒是没有什么怪罪地意思,眼底也是一副宠溺,看起来倒像是宠爱似得。
秦芃芃忍不住抖了抖身子,自己不在的这几个月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这两人的进展未免也太快了些吧。
魏紫茵只看到秦文斌的背部,自然不能看到他的眼神,以为秦文斌真的在责怪温南月,赶忙添油加醋的说道:“夫人这般的花销,怕是安宁侯府也支撑不了多久。”
秦文斌疑惑的看了眼桌子上成堆的东西,尤其是漱芳斋盒子上独有的标记,他到也有些知道,自然也能估算出来这些东西的价值。
秦芃芃笑着说道:“这些都是女儿买的,如今女儿也是晋王未来的王妃,出门也得有些行头才是。”
这话倒也没错,加之晋王送来了那么多的东西,就算买下整个漱芳斋,也是无妨的。
魏紫茵笑着说道:“这也太多了些,怕是也带不过来的吧。”
说到底,还是羡慕秦芃芃的。
秦文斌皱着眉头,倒也没说什么。
秦芃芃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笑着说道:“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魏紫茵的眼皮子跳动了一下,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说起来,前段时间走的匆忙,都忘了这件事了,之前女儿接手府上的事情,发现有些账目对不上。”秦芃芃倒是一副疑惑的样子看着魏紫茵。
魏紫茵没想到,秦芃芃当真将自己送去的一大箱的账簿都看了一遍,有些尴尬的说道:“怎么会不对呢,怕是郡主算错了吧。”
秦芃芃笑而不语,冬曲在一旁说道:“这些账簿郡主已经对了三遍了,怎么可能弄错,还是说魏姨娘是在心虚什么。”
魏紫茵的脸色大变,如今一个丫鬟也敢正面的指责自己,顿时怒气就上来了,不悦的说道:“你不过是个下人,也敢插嘴主子说话。”
秦芃芃嘴角扬起,表情有些疑惑的样子反问道:“这妾侍难道不也是下人吗?魏姨娘曾经也算得上知书达理的,难道连这个都不知道吗?”
魏紫茵的表情变得狰狞起来。
秦芃芃像是没看到似得,继续说道:“我记得这些年冬天,光是炭火就用了两千两,也不知道这是镶了金丝还是什么,还有小厨房,平常用的东西,更是比外面贵了十几倍呢。”
秦芃芃如此准确的报出其中的猫腻,心里开始慌张了,那么多的东西,就算是看上几个月也不见得能看完,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快的就发觉到了。
秦文斌皱着眉头,就算他不管府上的事情,但这个价格未免也太昂贵了一些,皱着眉看着魏紫茵。
魏紫茵也不是个傻子,笑着说道:“郡主一直住在外面,自然是不知道,侯府的东西用的向来都是好的,精挑细选,自然是贵上许多。”
这话倒是在讽刺秦芃芃,以前不过是乡野长大的,没见识罢了。
秦芃芃笑了笑,淡淡的说道:“我记得爹爹早就说过,府上的东西按照平常的便好,不许太过奢侈了。”
魏紫茵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中了秦芃芃的圈套,一时间找不到一句话来。
秦文斌皱着眉头,盯着她许久,说道:“芃儿,这件事既然是你发现了,便由你来处理吧。”
魏紫茵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落在秦芃芃的手里,就算不死,也是要脱层皮的。
这些事,秦文斌倒也不是不知道,但说到底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就算没有功劳,也是有苦劳的,这些年他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计较,但是没想到她越发的过分起来。
秦芃芃点点头,淡淡的说道:“没有规矩,自然也就不能成方圆,府上一向奖罚分明,不过魏姨娘怎么说也是有苦劳的,那边将出错的银子都补上吧。”
魏紫茵瞪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她这些年贪了多少的银子,她自然也是清楚的,若是全部还了,怕是将自己的东西都卖了也不见得能补上。
秦芃芃看了眼冬曲。
冬曲上前,笑着说道:“这一共是六万两银子,还请魏姨娘准备一下。”
“什么?怎么可能有那么多。”魏紫茵怒声说道,说完便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看着秦文斌眼底的厌恶,她一时间不敢在多说什么了。
“魏姨娘,责罚责罚,自然是有些利息的。”秦芃芃笑着说道,她估摸着,魏紫茵怕是早就将那些银子花的差不多了。
魏紫茵算是明白了,愤愤不平的说道:“你未免也太欺负人了,你是故意的,你故意针对我的。”
秦芃芃对魏紫茵的讨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她如今带着几分试探的说道:“欺负你怎么了?难不成我还要挑个黄道吉日不成?”
魏紫茵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倒是秦文斌站在一旁默不作声,也算是默认了秦芃芃的责罚。
秦芃芃大约也明白了,笑着站在一旁。
倒是温南月看着这两个人觉得好笑,像是两个孩子似得,还真是难得见到她这般可爱的样子。
“侯爷……”魏紫茵没有法子,只好红着眼,楚楚可怜的看着秦文斌。
秦文斌摆摆手,淡淡的说道:“就按照芃儿说的做,若是补不齐,你便不要在府上了。”他一向是讨厌贪婪的人,没想到竟然自己身边有这么一个。
魏紫茵自然是不敢的,若是被赶出安宁侯府,那便是对三皇子也无用了,她不敢赌。
“下去吧,这段时间在院子里好好反省,就不要出来晃悠了。”秦文斌烦躁的说道。
魏紫茵双眸都是怨恨,心里更是嫉妒的恨意,疯了似得跑了出去,她想不明白,明明一切都在她的算计中,为何一瞬间都变了,如今她不但成了自己最看不起的妾侍,还被如此的羞辱。
就连一个丫鬟,都能骑到她的头上来了。
秦芃芃笑了笑,温南月见着事情解决了,便也没在意什么,伸手招来竹心,笑着说道:“看看你可有喜欢的,选一件。”
竹心有些喜出望外,小心翼翼的选了一件看起来不怎么贵的,对于漱芳斋的更是看都没有看,她知道自己的身份,断然不配选择那样昂贵的东西。
秦芃芃看着她,原本就觉得她还不错,便开口说道:“冬曲,我记得有一支珍珠簪子,你一会找了送给竹心。”
冬曲笑着应下。
竹心那里自己也能有这样昂贵的东西,赶忙跪在地上说道:“郡主,奴婢本就是粗鄙之人,那里配得上这样好的东西。”
秦芃芃笑了笑,看了眼温南月。
温南月瞬间明白了,说道:“既然是郡主赏赐的,你便收下吧。”
竹心红着眼圈,眼里都是感激。
秦文斌嘴角微微扬起,看着温南月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温柔,又像是透过她在看谁似得,秦芃芃知道,他是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相比曾经母亲对待下人也是这般的吧。
虽说温南月和母亲性格差距挺大,但心地都是一样的善良,这才是秦文斌为何会对她动了感情的缘由。
秦芃芃看着两人你侬我侬的样子,想到自己,无奈的叹口气,她曾经也像这般的相信爱情,如今却只能拿来做个交易。
“爹爹,女儿便回去了。”秦芃芃起身福了福身子,说道。
秦文斌点点头,叮嘱了几句。
走在路上,冬曲感觉到她的神色不大欢喜,有些疑惑的问道:“郡主收拾了魏姨娘,怎么还是这般不大高兴的样子。”
秦芃芃停下脚步,站在池塘边上,看着枯萎的荷花,摇了摇头,淡淡的说道:“有时候我倒是有些可怜她,这般算计,到底是为了谁。”
卫涟那样的男子,魏紫茵如今怕是永远不可能像上一世那般,成为最终的赢家,离开了安宁侯府,她便是再也无用的棋子。
想必她自己的心里也是明白的。
冬曲在一旁看着自家郡主表情变幻莫测的,最终归于平静,但眼底却带着几分伤感,她总觉得如今的郡主心里埋藏着太多的事情,变得越来越不一样了。
“郡主,您的身子……夫人说了,您需要静养三个月。”冬曲一想到她身上的伤口,就有些担心的。
“去还是要去的,不然啊,怕是外面的那些人都要低看了我这个流光郡主,又如何能风光的嫁给卫延。”秦芃芃微微眯起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虽说她如今身份尊贵,但多少人都在背后说着她不配。
别人越是那样说,她便越要让那些人看走眼。
次日一大早,秦芃芃便起了个大早,同秦文斌和温南月一同入宫,冬曲特意给她梳了一个精致的发簪,看着镜子的里的自己,秦芃芃忍不住赞赏道:“这段时间没见,你这梳头的手艺越发的好了。”
俗话说得好,人靠衣装,马靠鞍,这一身打扮,倒是清新脱俗,尤其是秦芃芃本就长得好看,就是太久在风沙中奔波,有些干燥。
“哪有,是郡主长得好看,随便打扮一下都是好看极的。”冬曲笑着说道。
秦芃芃嘴角微微勾起,倒是没在说什么了,起身便往门口去了,只见温南月早已在哪里等候着,倒是魏紫茵不知为何也在那里。
“郡主今日好生漂亮,只不过陛下如今昏迷不醒,你这般有些不妥吧。”魏紫茵看着她如今这般的耀眼,生生的将她比了下去,自然有些不甘心的。
秦芃芃撇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本郡主今日一身素衣,发簪也是简单的款式,有何不妥。”
不得不说,虽然是简单的打扮,也是艳压众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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