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早朝的时候发生了一件大事。
苏州有座私人的矿山,种种证据表明都和太子府有莫大的牵扯。
这次太子是真的慌了,惶恐的跪在地上表态。
“儿臣不知,儿臣从未见过什么矿上,更不可能私有。”
太子欲哭无泪,好不容易能够从贵妃的求情当中能上早朝了,可偏偏又遇见这样的事情,这座矿山他还真的是才挖到,前几天才刚刚开采,怎么就被发现了呢。
被发现了还不说,居然还有人查到了自己这里,这不就是倒霉嘛!
他倒没有往别的地方去想,检举的人是个言官,自成一派,不可能会是沈凉州的人。
“那太子怎么解释,这矿山的过户是你的私章,莫不是还有人能够偷盗你的私章不成?皇上,矿山是国库才能拥有的产物,太子此番行径,实在是没有道理。”
言官刚直不阿的跪在地上,仿佛自己就是那个直言不讳的勇士。
而太子,自然就是反派。
“太子,你怎么解释?”
皇上脸色阴沉的看向他,又是这个好儿子。
如今秋分开始,有的地方百姓们还在闹饥荒,国库空虚无法播银子赈灾,已经被百姓们质疑,如今居然有做现成的矿山。
换了谁,都接受不了自己儿子这样隐瞒。
“儿臣不知,定是,定是有人偷盗儿臣的私章,儿臣真的不知道啊!”
太子声声喊冤枉,但又拿不出实质性的证据,只能是哭喊着说自己没有。
他求饶,言官寸步不让。
“皇上切莫心软,如今百姓流离失所,饥荒难耐,太子却拥有如此强悍的财富私藏,这样的人怎么配得上一国太子的称呼,求皇上严惩。”
太子闻言愤怒的瞪他,若是他再仔细一些就能发现。
这个检举他的言官,和上一次检举他的是同一个。
可惜他慌乱之下并没有注意这些细节,倒是跪在远处的齐家主看了个一清二楚。
“这是被算计了啊。”
他喃喃自语,看着不停求饶的太子,忍不住摇头。
没用了,怎么求都没用了,他们本就是冲着你来的,还求饶有什么用呢。
可是他甘心吗?他自然也不甘心,太子可是他嫡亲的外孙。
“回皇上,臣倒是有不同的见解。”
就在这个时候,太子党的某位官员出列,小心翼翼的开口。
出门的时候不知道谁给他塞了张纸条,居然就是今日早朝会发生的事情,上面已经教了他应该怎么解眼下的局面,所以他很有把握。
“说。”
坐在龙椅上的皇上阴沉着脸,始终没有个好脸色。
先是寺庙,然后又是矿山,居然都和太子有牵扯,他本就多疑,如今更是怕极了。
“这私章虽然隐秘,但是也不是这么难弄到手的,太子向来亲厚,交好的几位大臣向来可以自由进出太子书房,难保就有人不会起了歹心,这也未曾可知。”
官员摇头晃脑的说出口,说完都有些飘飘然了。
他还是头一次被这么多人注视着,在大殿上能够有了存在感。
平日里他都是几位毫不起眼大臣当中的一个,做梦都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是这样吗?太子。”
皇上审视的眼神看向太子,这次不同寻常,这次情况很严重。
若是没有个交代,那太子必定会失了民心。
“对对对,这位大人说得对,儿臣书房向来是看管的不严的,肯定是手下的人手脚不干净,私自做出了这样的事。”
太子慌乱不已,抓到这个救命稻草哪里舍得放手,止不住的点头。
置身事外的齐家主看到这一幕有些困惑,难道幕后之人没有考虑过这一点,这一切是不是有些太过于简单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冷漠无情的声音响起:“太子交好的大臣不多吧?”
说话的人是沈凉州,他本一直冷眼旁观,不知为何这般开口。
但他已经开口了,自然让人无法忽视。
有知道内情的大人开口:“是,太子最为交好的大臣便是齐大人,齐大人更是三天两头就往太子府做客。”
瞬间,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看向齐家主。
齐家主:“......”
他心里只想骂娘,这件事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受伤的总是自己?
但碍于这么多人在场,他还是只能诺诺道:“是。”
皇上又看向他,似乎是在权衡利弊,又像是在试探。
“这件事你可知情?太子的私章和你有没有关系。”
皇上开口,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齐家主居然从中听出了一些急切和若有若无的惊喜。
但是他坚信自己听错了,皇上怎么可能会感动惊喜呢,实在是有些怪异了。
他老老实实回答:“回皇上,这件事臣并不知情,太子的私章也和臣没有半点关系,臣无愧于心。”
好吧,他脑子显然也不够用,没明白现在是什么局面。
他来顶罪,换个太子,实在是划算多了。
“那这件事就是太子所做的无疑了。”
言官继续开口,就好像是在逼迫太子般。
电光火石之间,太子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他惊恐的看向齐家主,也是自己的......外祖父。
皇上再次开口了:“太子,你可还有话说?”
语气当中暗示意味浓厚,可除了知情人,其他人只当是皇上失望的语气,并没有想太多。
太子绝望的闭上眼睛,睁眼之后,又是坚毅的目光。
“有,儿臣怀疑,是齐大人偷了儿臣的私章。”
此话一出,满座哗然。
太子和齐大人的关系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更何况齐大人自太子年幼时就毫不犹豫的成为太子党,帮助他发展势力,可谓是尽心尽力的辅佐。
太子说出这样的话,不仅是齐大人,就算是他们也觉得寒心。
“可有证据?”
皇上略微放了心,总算是不傻,还知道推卸责任。
不过齐大人的后果,父子两人都没在意,如今最重要的保全太子的名声。
太子悲愤的看着齐大人:“儿臣没有证据,但若说是私章的话,那就定是齐大人偷的儿臣的,原因是前几天齐大人帮着儿臣处理公务的时候,他曾把臣的私章借来观看许久,或许就是那个时候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偷了我的私章。”
齐大人震惊的说不出来话,要不是太子指控的人是自己,说的这么完美,自己都要相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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