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李飒却始终犹犹豫豫不愿意开口,沈凉州倒也不心急,反正如今他表现的越不在意,对方则越心急,“不愿意说呢,也没关系,不过既然赵世贤已经做出动作,那么一次不成,定然还会有第二次,你自己想想清楚,可别白白丢了性命。”
言外之意是告诉他最好认清时局,失时务者为俊杰,大可不必为他人苦心卖命,做出些吃力不讨好的事儿来,到头来也是作践了自己。
毕竟如今的情况他相信李飒心里比他更清楚,该不该说不说他心里也自然有谱,更何况赵世贤如今已经有了一次刺杀,那么便证明已经不需要这个人为他卖命了,赵世贤是个聪明人,定然也知道斩草要除根,如今这暗杀一事事不就证明了吗?
俗话说那好马还不吃回头草,如今赵世贤既然已经对他动了手,自然不会二次利用,相反李飒也不是个傻子,自然明白赵世贤会再次出手,斩了他这棵草除随便还除了根。
沈凉州微微一笑,眉头一挑,看似漫不经心的看口问道,“你确定,真的不说?”
李飒依旧是不愿说出实情,“我什么也不知道,你们到底想干嘛?”李飒有些奔溃的大声朝沈凉州喊到,看得出他如今方寸大乱,不开口是他最后的倔强。
可沈凉州自然猜到他心中所想,想他自己为赵世贤那人卖命,不被领情就算了,可转身还被踹了一脚,过河拆桥,卸磨杀驴这种事那定然是丢了一颗棋子的终极手段。
如今这次暗杀是被是他的人发现,导致赵世贤派来的人刺杀没有成功,可难道李飒自己心里不清楚这些?看来也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他无所谓的语气开口道,“行,你不知道那就算了,你不说我自己也查的到,不过是废些时间罢了。”他故作轻松的语气在李飒那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李飒迟疑了一会儿,他其实知道沈凉州的话十分有理,就算他现在死咬着不承认,什么也不告诉,他沈凉州是什么人?通过其他的方法自然也能知道,他如今倒像是在垂死挣了。
想他李飒累死累活甘愿为赵世贤卖命,临了却得了这么个下场,也算是他眼瞎看错了人。
李飒嘴角扯出一丝冷笑,故作释然的一笑,张了张嘴,开口道,“行,我说。”如今李飒也看透了,怎么死都是死,反倒被赵世贤那种人利用,暗杀致死,倒不如大家都不要痛快,他死也得死的明白点。
既然是他赵世贤不仁在先,那就不要怪他不义,临死还能拉个垫背的,这波不亏。
沈凉州瞧了瞧他,似是早就知道他会这样说一般,“既然想通了,那希望你如实交代,毕竟你这么替他人卖命,到头来还不是遭到对方暗杀,何必呢?”
他又故作高深的开口提醒到,“不过,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招,否则会比现在难看的多。”他眼神里的寒意好似一把把锋利的冷箭,李飒一时没反应过来,只微微有些愣神的点了点头。
如今这种情况他哪里还敢耍什么花招,上次养马之事他便已经认识到面前这人这人的厉害了,不仅沉着冷静还周身具有一种强大的气场,让李飒不自觉的感到有些浑身战栗,现如今他又怎敢在他面前继续班门弄斧。
李飒顿了顿,似有些回忆着说到,“上次马被下药那件事。”他语气有些孱弱,似是在顾虑着什么,内心一番激烈斗争之后,还是决定说出实情,“下药的事是赵世贤派我做的,马也是因此生病的。”
似是早有准备一般,沈凉州只微微点了点头,倒也没有很吃惊,上次战马的事情他对李飒便已经有所怀疑了,只是却没怀疑是赵世贤在背后指示,但他却有些疑惑,便开口向李飒问道,“不过,赵世贤为什么要让你给马下药?他有什么目的?”
李飒呵呵一笑,眼神中有些不知名的情绪闪过,是恨?是怜惜?亦或是其他?沈凉州一时无法清晰的捕捉出他表情里的微妙含义,只是看着他等他继续开口。
对方似是有些无奈的开口道,“赵世贤原前本是一代效忠之臣,可谁知当今太子竟不顾反对强了他的内人,这不才成了如今这般模样。”说着嘴角还漏出一丝无可奈何的冷笑。
沈凉州反倒是有些吃惊了,他没想到这件事儿居然关系到了这么多人,就连当朝太子也牵涉其中,太子由于是贵妃的唯一儿子,自然身份娇贵,平日里做的糊涂事儿也不少,但大都是忌讳太子的地位,敢怒不敢言,如今却不是如此轻松了。
不过,这事儿确实怨不得人家,毕竟多妻之仇不共戴天,随随便便强了人家的内人总不能这么算了吧。
况且太子平时便骄奢淫逸,做些伤天害理之事,如今也算是有人开始反抗了,倒也是情理之中,虽然说办法有些极端,但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否则谁愿意与身份尊贵势力强大的当朝太子为敌呢?
但这事儿跟他这儿又有什么关系?这赵世贤就算在有气也不能往他这撒吧?不过好在这次的马发病较早,他们及时发现了,否则万一战场之上出了意外,到时候伤的可就不是几匹马那么简单的事儿了,他们整个部队都会被耽误,更严重的还可能会全军覆没。
到时候他不仅跟军中的战士无法交代,更无颜面对皇上,他这波动作,还真是害人不浅。
“所以,赵世贤就派你下药,你知不知道这会害死多少将士?”他嘴角一弯,扯出一丝冷笑,虽知道他只是受人指示,但不是主谋却是帮凶,没能看清楚做事,就是他的错。
李飒只低着头,一声不吭,他知道如今再说什么也是徒劳,药是他下的,他也无话可说,只是可惜自己一腔热情被辜负,到头来自己还没落得个好结果。
不过如今沈凉州倒有些儿犯了难,既然他是受人之托行的是忠人之事,也没有对他们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那如今却有些不知该怎么处置面前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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