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换源:

第102章 你必须憋着

  “给你。”

  安予棠将手里的储灵戒递给他。

  “我三哥不小心捡了,上面的封灵记,你有办法解开吧?”

  户部的储灵戒设有独特的封灵印记,若是想要强行打开储灵戒,不仅会毁了储灵戒,连带储灵戒里的东西也会毁掉。

  她倒是有法子解开这个封灵印记,只不过她不想多管闲事。

  李狗子再这么忍忍忍,小命迟早得丢掉。

  李修宴接过储灵戒,眸色幽暗。

  “多谢。”

  安予棠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她要谢谢做什么?

  她要的是这条小命平安无恙,要的是她父母兄长弟弟平安,要的是她外祖一家重返玄天城,位列权臣。

  “谢谢有什么用?你再这么废材下去,别说会牵连我了,连我这一家老小的命都有可能因为你的无能搭进去。”

  “李修宴,瞧见没有?”

  “怀璧其罪这么浅显的道理,不用我教你吧?”

  “生在帝王家,你居然会如此天真,真是可悲又可笑。”

  “你死不要紧,请你不要连累我进去。”

  “说真的,我刚才真的很想把你的脑袋爆了。”

  “哪怕天武帝还会把我赐给这些个废物中的一个,那也好过做你的王妃强些。”

  “将帅无能,累死三军。”

  安予棠冷哼。

  “咱们离开玄天城才多远?这么拙劣的伏杀就让那几个废物人仰马翻,叽哇乱叫。”

  “你说,若是这路途上,这几个中随便死了一个,天武帝会怎么治你的罪?”

  “别越城的灾情还没解决,就半道被勒令回去问责了。”

  她算是看出来了。

  这李修宴和原文中的描述相差甚大。

  原文手腕铁血,杀伐果断,妥妥的暴君一个。

  可现在眼前的这一个呢?

  不说暴君吧,连起码的果决都没有。

  做点事情犹犹豫豫,一步三回头,生怕一个跟头把自己摔死喽。

  难怪段云欢真的只是叫他宴哥哥,而不是情哥哥。

  “郡主你这么说太过分了,我们主子是有苦衷……”

  “郡主所言不假。”

  李修宴飞了一眼多话的图南,亲自接了这口锅。

  “确是本王懦弱,让郡主跟着受累了。”

  “哼,你知道就好。”

  安予棠哼哼,从储灵戒中摸出一只白玉瓶丢给他:“我可不想半道上就看到某人死了,老娘还得抬回去。”

  李修宴接过她丢过来的药瓶,嘴角不觉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

  真是个口是心非的小丫头。

  “哦,对了。”

  安予棠走了两步又折了回来。

  “什么?”

  李修宴差点没收住嘴角的笑意。

  安予棠眯眼:“你刚刚在笑?”

  李修宴摇头:“没有,我有点疼,咧的……”

  “是吗?”安予棠狐疑,她觉得刚才他就是在笑,“想通了随时来找我。”

  “在你要死之前,麻烦先还我个自由身,您老人家就当积德积福了。”

  老人家。

  图南嘴角抽搐,瞄了眼自家主子,也只有郡主敢说出这么放肆的话了。

  “嗯。”李修宴应声。

  安予棠见他这副毫无斗志,得过且过的样子,背着手摇摇头叹气,看来还是得自己啊。

  李修宴看着她的背影,握紧了手中的药瓶。

  或许……也该是时候了。

  “告诉小庄,一切按计划行事。”

  图南眼里飞逝喜色,立即去安排。

  “郡主,你说我们还会不会遇到伏杀啊?”

  安予棠刚回来,三皇子李南悬这个小话痨又来了。

  “看你们几位皇子的命了,若是有人想给你们内部制造矛盾,搞分裂,随便逮住你们几个兄弟中的一个杀杀就可以了。”

  “啥?!”

  李南悬被吓得连海豚音都出来了,脸色惨白,下意识环顾峡谷。

  “这……不会吧?”

  不等安予棠说话,段佑霖接话了:“郡主所言不假。”

  他目光别有深意地从安予棠身上掠过,很难想象她一个从小在灵山长大的女孩会知晓这些事情。

  李南悬磕巴道:“那、那我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我能回玄天城吗?”

  “父皇关我进大牢都无妨,这外面太危险了!”

  安予棠翻了个白眼:“没出息。”

  李南悬却义正严词:“郡主,话不是这么说的,我这叫自知之明。”

  安予棠懒得与他废话,回到两位兄长身边,从储灵戒中取出朗尼抱在怀里,闭目小憩。

  战场打扫,队伍重新整顿后,继续启程出发。

  一路上连娇滴滴的七皇子也不敢吭声了,老老实实待着,一言不发。

  天黑之前,总算是赶到了驿站,所有人都暗地里松了一口气。

  用过饭后,几个娇贵皇子又嚷嚷着要热水洗澡,又要热姜茶驱寒。

  驿站本就简陋,能够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就不错了,哪里还有功夫给他们配备这些?

  “不洗会死?你们几个是软骨头吗?比女子还娇贵成这样?”

  “不沐浴会死?想死啊?我可以送你们一程,还能给你们就地火化,扬骨灰一条龙服务,连棺材板和坟墓给你们省了。”

  安予棠早就不耐烦了。

  这几个皇子还真以为在玄天城呢?

  “你!”

  “你什么你?要睡就睡,不睡滚蛋!”

  大皇子气得甩袖回房。

  “就是惯的!一个大男人,娇滴滴的像个什么样子?上了战场不得尿裤子?”

  安予棠嘲讽拉满。

  其余几位皇子见连大哥都吃瘪了,哪里还敢再说?

  乖乖回房,在大通铺上排排睡。

  安予棠则是去驿站的地窖牢房里看白天抓到的那个杀手。

  这家伙的嘴巴紧得很,段佑霖手段都用上了,还是一个字不肯吐出来,只要求一死。

  “死?哼。”

  听到杀手的要求,安予棠冷冷一嗤,美眸中泛着寒光。

  “落到我手上,除了我能让你死,谁都拿不走你这条命。”

  安予棠说得自信,手里不觉多了一只药瓶。

  她背着一只手,露出药瓶给那杀手瞧。

  “此药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不过听说服下的人会觉得五脏六腑像有老鼠在啃食,皮肤像火灼,又像是蚂蚁啃咬,又痒又疼。”

  “更可怕的是这种痛感会一层层递进,等到你觉得你已经痛得麻木了,它又会让你觉得很舒服。”

  “等到你适应了这种惬意的舒服,它又会重头开始让你疼一遍,周而复始。”

  “你不会死,它只是让你感觉到而已,对你的身体无害。”

  “怎么样?想要试试吗?”

  安予棠说得兴奋,刚下来的李修宴恰好见到她这一脸的兴奋,不禁想到那个晚上,脸色不觉黑了黑。

  她是药堂吗?

  身上怎么总有这些闻所未闻的玩意儿?

  “管用吗?”他问。

  他也还挺想知道效果是不是她说的这么奇妙。

  安予棠飞了他一眼:“废话,本郡主从不打诳语,就算撒谎也会光明正大地撒!”

  地窖里的几人:“……”

  那杀手起先在听到安予棠的话时,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恐惧的。

  但是听到宁王这么问,他突然又自信了。

  他是武修,哪怕灵脉被毁了,他的体魄也比普通人强,一般的药物对他不其作用。

  他就不信这一只小瓶子里的药剂能有她说的那么玄乎?

  “给他张嘴。”

  安予棠吩咐段佑霖,自己一边拔出瓶塞,一股淡淡的草药香飘散出来,怎么闻也不像是能害人的药剂。

  “一……”

  “二……”

  一瓶药剂灌下去后,安予棠双手托胸数起数来。

  杀手冷笑:“你别白费功夫,普通的药对我没……嘶。”

  他的话没说完,脸色顿时痛苦扭曲,冷汗也一瞬飚了出来。

  哗啦。

  他剧烈挣扎,绑在他四肢的锁链哗哗响。

  “有效吗?”

  “是不是觉得很疼?感觉自己的心肝脾肺像是被人拿刀挖出来一个洞口,然后还蛮力撕裂这个口子?”

  “你的皮肤此时就像是有蚂蚁在啃食,刺疼、发麻,还有点像被抹了辣椒水一样,灼烧得厉害?”

  “是不是很想剥了你这层皮下来?”

  “别急,这还只是初代产品,还有二代、三代,你还没享受呢。”

  “咱们时间多着呢,慢慢来,一个一个试,试到你满意为止。”

  “你不说也没事,反正这路上我保证你不会死掉。”

  “哦,对了,我这种折磨人的药剂还有很多种花样儿,你喜欢哪一种?”

  “醉生梦死?还是要死要活?”

  安予棠脸上露出痞里痞气,又坏坏的笑容。

  那模样,妥妥山霸王一枚。

  那杀手此时脸色极其痛苦,这种痛苦比她描述的还要疼上好几倍!

  “我、我招……”杀手痛苦极了,真想要个痛快。

  “这么快?我还没玩够呢。”

  安予棠瞪大眼,一脸扫兴。

  “不行,我还没玩够呢,你怎么就能招了呢?你必须憋着!”

  杀手:“……”

  李修宴:“……”

  段佑霖:“……”

  头一次碰到这么奇葩的要求。

  “我真的招,什么都招,求求你们给我个痛快吧!”

  杀手痛苦得只求速死,眼神哀求着宁王。

  早知道之前段将军审问的时候,他就招了多好?

  何至于现在被她这个女魔头折磨?

  这哪是娇滴滴的姑娘能想出来的法子?

  “你确定都招?说的都是实话?”

  安予棠眯眼,似笑非笑望着他。

  “招!我招!我都求死了,何必再说假话?”

  那杀手简直想哭了。

  “行,那你说。”

  安予棠终于肯点头了。

  “不过在你招认之前,我还是善意地提醒你。”

  “千万千万不要说假话,我这里还有真话水,尤其对没有灵力的人有奇效。”

  “你要是敢说半句假话,我让你死不了,活不成。”

  杀手两眼惊恐,没想到真是求死不能。

  “我保证字字都是真话……”

  杀手含泪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