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正视着他,“程家琮,你什么意思?”
她已经连续找了程逍十二个小时,拨打了无数个电话,而他却是依然没有半点消息传回。
依照她对程逍的了解,若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他定然不会这样待她。
“哦,赵小姐该不会程逍已经被程巍叫回程宅了吧?”程家琮故作惊讶,“你还真是够可怜的,那么巴心巴肠地跟着他,他竟然一个字都未对你说!”
虽然不知道程家琮所说的话是真是假,但程逍对程巍的态度,她还是清楚的!
他们两人完全是水火不融!
“程家琮,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信!”赵熙然坚定地道。
说完,立即转身,快步离去。
先前还满脸堆着笑的程家琮,这会儿黑了脸。
捏紧手中的那杯威士忌,仰头一口饮尽。
不紧不慢地追了出去,发现赵熙然还在路边走。
开着车跟上,“赵熙然,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赵熙然是真没想到这男人,脸皮已经厚到看不到人脸色。
“没兴趣!”
“我这交易内容都还没说呢?你怎么就知道不感兴趣了?”见她愕然,程家琮又连着道:“就这周末,你陪我去参加个酒会,然后我帮你把赵青山弄出来!”
程家是W国的地头蛇,即便是在极有身份的政要面前,他们也是有说话的权利的。
对于程家琮而言,想要从看守所弄个人出来,真的不算难。
可先前他们到江北听到的那事?
赵熙然将眸光定格在他所戴的玉扳指上。
见她一直盯着那玉扳指看,程家琮慷慨地取下:“现在,这个归你了!”
女人见着他如此豪爽,连忙拒绝,“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可不敢收。我只是有点好奇程先生是不是每日都戴着这个?”
她在确认,确认之前到江北去找刘按的那人,到底是不是程家琮。
男人听见这话却是开怀大笑,“现在开始研究起我的嗜好了?很好!”
赵熙然眯眼看着他。
他跟程逍真还是亲兄弟,连自恋的表达方式,还都一样!
“那跟我去参加酒会这事……”
“只要程先生能兑现承诺,这酒会我去去也无妨。”就在程家琮告诉她玉扳指的事后,赵熙然便改了主意。
她决定仔细观察这个男人,看看他究竟在打什么鬼主意。
“然然,你那样做太冒险了!”赵熙然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向由钧,他开口便道:“你这样完全等同于在玩火!玩火,你知道吗?”
“由钧哥,我只是想更多地了解当年的事。”赵熙然也是苦不堪言,她被那顶蛀虫之女的帽子已经压得快要喘不过气。只想更多更快地将这事解决掉,然后轻松自在地生活。
“程家琮可是奸诈小人,你跟着他过去,就不怕他在背后算计你?”
向由钧越想这事越担心,“等那天到了,我跟着你一起去。”
“可是……”赵熙然实在不知道该以何种理由带向由钧过去,若说是佣人,他这长相也看着不像啊。
“这周末是金家女儿二十岁的生日,他们不仅宴请了程家,我们家也收到请柬了。原本没打算去的,既然现在你要跟着程家琮过去,那我也就陪你走这一趟。”
看着坚定不移的男人,她心里有着暖暖地液体流动。
该要怎么表达此时激动的心情,还未想好,手已经不受控地伸了出去。
握住他的手,饱含热情地道:“由钧哥,有你在身边真好!”
头慢慢偏向他所在的一方。
在靠近的那一刻,向由钧整个人如同触电般。
不由自主地产生浮想,希望这样的美好能够一直持续到永远。
周末。
赵熙然换上礼服跟着程家琮去了金家别墅。
跟以前所见到的豪华,这里有胜之而无不及。
刚踏进大门,便有无数的眸光转向她。或打量,或考究,而赵熙然看到更多的却是,那些名媛们交头接耳,不时地对她指指点点。
就像是她抢了原本属于她们的东西,那般无法容忍。
其中一个身穿湛蓝色蓬蓬裙的美艳女子,朝着两人缓缓走来。
赵熙然刚想将搭在男人手臂处的那只手收回去,却不想竟然被他抓住。
“松手。”她小声道:“程家琮,你最好别太过分!”
“到底是谁过分了?”程家琮笑着说:“即便是做戏,那也得做全套的!还是说赵小姐这会儿想要反悔了?”
看着那双晦暗不明的眼,赵熙然终停止了挣扎。
“家琮,我总算是把你给盼来了!”那女人看程家琮时眼里有着满满的情意。
身为过来人的赵熙然,只一眼便知道眼前的这个女人喜欢程家琮。
本能地往回缩了缩,却在他又一次抓紧后停住了。
该死,这男人还真是没完没了了!
“家琮,这位小姐是?”女人的眸光转向她。
“金小姐,我姓赵,是从D市过来的。”赵熙然是真怕这男人又耍什么花样,抢先一步道。
“从D市来的?”金小姐看她的眼神变得跟之前很不一样,“那你知道Diamond吗?”
“咳咳!”程家琮突然咳嗽起来。
金小姐调头看向他,关切地道:“家琮,你感冒了?”
那男人越咳越厉害,看起来倒是跟感冒的症状差不了太多。
赵熙然看好戏般瞧着,“金小姐,程先生这感冒虽不是特别重,但也没那么容易好。你最好还是带他去服点药!”
程家琮没料到赵熙然会在这个时候甩开他,自是不愿跟金小姐走。
但面对一个哭哭啼啼的小女人,他也想不出别的可以应付的招。
用口型警告赵熙然,“你给我等着。”
送走了程家琮和金小姐,赵熙然感到无比轻松。
一路仔细欣赏着眼前的富丽堂皇,竟在不知不觉间走出了大厅,来到了别墅的后院。
跟前院的灯火通明比起来,这边显得要暗上许多。
自知不能再往里走,打算就此离去的时候,突然听到黑暗里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
“就这么点事,你也办不好,我养你们有何用?”
训斥声虽然已经压得很低,但赵熙然却还是听见了。
能在这里教训人的,若不是金家,她想定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所以才躲在这看不见的角落里说话。
“那赵青山的嘴实在太硬,我们想了许多办法也撬不开啊!”
赵青山?
突然听见这句字,赵熙然额头的青筋直跳,本能地往前挪了几步,打算仔细看时,远处却传来了一阵匆忙的脚步声。
慌忙将身子蹲下,整个藏进花丛中。
“老板,让你们现在过去!”
探起头,借着微弱的一道光,赵熙然看清了后来的那个人。
是一直跟在程逍身边的季空,他低沉的嗓音,还有他戴在手腕上的那块瑞士表,这些赵熙然都记得。
他总是习惯性地唤程逍老板。
联系到刚才那两个男人所说的那些话,这一刻,赵熙然得到了一个自认为合情合理的答案。
只是她不敢信,不敢相信这所有的一切都是程逍自编自演的!
程逍这样做,到底又是图什么呢?
不受控地迈开脚,跟着那三人过去,却在即将看见的时候,被人从后面打晕。
“二少,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
那扮作季空的男人从阴影中走了出来,恢复了他的公鸭腔。
程家琮挥挥手,“把她送回皇城大酒店。”
男人震惊不已。
他是真没想到废了那么大的力才把这女人骗来,现在好不容易到手了,二少却说要放掉。
“二少,这事是不是还得跟老爷知会一声?”
程家琮没料到自己身边的人,竟然会说出这话。
怒火从心底猛然升起,“就这么屁大点事,你们真觉得他有精力管?”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
“还是你们觉得我程家琮,现在说的话已经不管用了?”
“二少,我们没有那个意思!”三人纷纷低下了头。
“既然没有,那还不赶紧地按我说的做!”
向由钧跟金小姐送了生日礼物后,便四处寻找赵熙然。
刚走到连接后院的庭院,迎面便走来几个身强体壮的男人。
那些男人手里抬着一个类似柜子的东西,见着向由钧后脸色瞬间变黑。
向由钧不想惹事,他只想快点找到赵熙然,然后带她离开这里。
笑着跟那些人打了个招呼,然后装模作样地向前走,一路寻找东西。
“老大,这男人会不会……”
那跟在后面身高较矮的男人刚出声,便被公鸭腔止住了,“做事要紧!”
随即那群人如一阵风般消失在夜幕里。
向由钧连着给赵熙然拨打了数个电话,也没等到她接。
正急不可待的时候,却看见程家琮跟金小姐从楼上缓缓下来。
再也顾不得,上前一步将程家琮抓住,“你把赵熙然弄哪去了?”
程家琮却像个没事人将向由钧推开,“哪里来的野狗,怎么一见着人就咬?”
站在一旁的保镖听见这话纷纷上前,将向由钧团团围住。
而向由钧却是威武不屈,指着程家琮道:“姓程的,你最好祈祷然然没事,否则我跟你没完!”
他的话刚说完,程家琮便将身旁的金小姐推开。朝着一步走,倾身看着向由钧,似笑非笑:“就凭你?还是凭你们向家?”
见向由钧说不出话。
“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程家琮狂笑:“那向先生,我就在这里等着你来跟我没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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