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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催情蛊

  “你要做什么?”

  李徐抬手盖住她的眼睛。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会忍不住心疼,玉儿,跑进来时,你没发现这是什么地方吗?”

  李徐站起身背对着苏玉道:“这儿是都城里最鱼龙混杂的青楼,没有任何一个达官显贵会来这里,所以,你不用担心有人会认出你来。”

  “李徐!”

  苏玉猛地往前一扑,整个人摔到了床下。

  因蛊虫的控制,她根本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狠瞪着眼前的男人。

  “李..知津,我们做个交易吧。”苏玉的声音放软了些。

  没有人知道她跑到这来,就算晋王府所有护卫搜城,怕也得几个时辰才能找到这,她必须为自己争取到时间。

  “交易?”

  李徐笑着转回身蹲下伸手捏住她的下巴:“玉儿,我们之间没有交易。”

  “你不是想要兵权吗,我可以帮你。”

  “可玉儿,我不信任你,现在除了你本身,没有能帮到我的地方了。”

  “不。”苏玉还在努力挣扎着,“只要你放我回去,我会把兵符带给你,我身上有你下的蛊,你可以信我。”

  李徐垂眸微微笑着,起身后退两步轻叹了口气:“玉儿,你的确可以帮到我,在让你接客前,你帮我拉拢拉拢太子吧,他很喜欢你。”

  苏玉被生生泼了盆冷水,从脚底冷到了头顶,恐惧、慌乱、无助、无力。

  没有办法,毫无对策,就如同雪芽的死一般。

  爹娘阿辞,对不起,我没有办法了....

  李徐冲过来一把夺过她刚握在手的发簪扔出老远。

  “玉儿,不要想着死,你死了,我怎么办呢?”

  他无情地取下苏玉头上所有的配饰,扔到了屋子的另一角。

  “云罗,把周围所有的利器都挪走,我的玉儿可是个宝贝,千万不能自尽。”

  “是,主人。”云罗应声照做。

  苏玉心中最后的防线崩塌,她用尽全身力气撑起身子,甚至还没坐起来,铃铛声便又卸去了她的一切努力。

  “你杀了我吧!李徐!”

  “舍不得。”

  李徐仍保持着笑意,刚要继续说什么,门突然被推开,一个人被门槛绊倒,酒壶摔在地上酒流了满地。

  “摔死老子了!什么破地方!老子再也不来了!”

  那人揉着胳膊腿站起来,刹那间噤了声。

  “李侍郎?苏玉?你们怎么在这?”

  苏玉望向来人,因疼痛而模糊的眼睛好不容易才聚集光线看清那人的模样。

  “吴方..”

  她心死如灰闭上眼睛,眼泪就这么掉了出去。

  “你们...这是?”吴方看了看两个人,能看出是要做什么,只是,只是看着苏玉可不像情愿的模样。

  “李侍郎,你该不会给她下药了吧?”

  吴方话说得直,李徐轻笑了声。

  “你还真下药了?!”

  李徐嘴角上扬并不否认,反而邀请道:“吴公子想一起?”

  “当然不!”吴方这下酒醒了不少,“一个男人婆,你怎么下得去手?我想想都起鸡皮疙瘩。”

  “那吴公子请便吧,记得帮我把房门带上。”

  李徐想重新把苏玉抱回床上,刚蹲下一点余光瞥见吴方还没有走。

  “吴公子?你想在这看着不成?”

  “那倒不是。”

  吴方仔细想想忽坚定下来道:“我只是觉得李侍郎你这做得太上不得台面,悬崖勒马还来得及,把她送回晋王府。”

  “什么?”李徐已经自己听错了,“我记得吴公子很讨厌她的吧。”

  吴方实话实话道:“讨厌归讨厌,你要是一刀砍下苏玉的狗头,我眼都不眨一下,还得放三天鞭庆祝,但...但士可杀,不可辱。”

  苏玉诧异地看向吴方,万万没想到吴方竟肯帮她。

  “好一个士可杀不可辱。”李徐走到吴方面前歪唇一笑,“吴公子可知道一会要来的是谁?”

  “管他是谁?这肯定就不行。”

  吴方说着耍无赖一屁股坐在地上。

  “反正我就要在这看着,你把苏玉送回晋王府我就当没这事儿,你要是不,我可告诉晋王了,她可是晋王妃,就算你得罪得起苏家,那得罪得起江家吗?”

  “那吴公子就得罪得起太子殿下了?”

  “什么什么?太子殿下?”吴方咽了口唾沫,老老实实站起来。

  “李侍郎是在唬我吧,太子怎么可能来这做这种事呢哈哈哈。”他小声嘀咕着,“君夺臣妻,未免无耻。”

  “你说什么?”

  “没有没有!”吴方头摇得像拨浪鼓,“我说太子殿下英明神武。”

  李徐眼中笑意凝固,冷声道:“若是吴公子不想亲眼看到太子殿下君夺臣妻,为吴家惹祸,便立刻带上门滚。”

  “他骗你的。”苏玉嘴唇泛白,此刻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吴方身上,“别相信他。”

  李徐挡住吴方看苏玉的视线:“太子殿下应该快到了,我骗没骗吴公子,马上便可揭晓,只是不知吴公子敢不敢用吴氏全族来赌一个答案。”

  “吴方,你救我,晋王府和宁远侯府会永远记得你的恩情。”

  李徐根本不把苏玉的话当作任何威胁,他盯着吴方,继续施压道:“袖手旁观不会与任何人为敌,多管闲事,惹得太子殿下不高兴,吴公子可想好了?”

  吴方不断擦着鼻子,两个眼珠子晃来晃去,眉头紧得能夹死只蚂蚁,少顷他毅然转身离开。

  “吴方!”苏玉死马当活马医大喊着,“求你帮我去找江辞!”

  房门砰地被关上,绝望吞噬了恐惧。

  门外吴方疾步走下楼,着急地离开了是非之地,外面冷风吹得头疼,他低着头心里没有一丝得以复仇的快感。

  路上行人川流不息,依旧热闹,他从人群中穿过走到长街的另一侧往吴府的方向走着。

  低着头走了许久,前方忽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他抬起头顿时愣住。

  马背上的男人正是江辞。

  吴方咽了口唾沫,一紧张手上又闲不住不断刮蹭着鼻子,脑袋里乱成了一团麻。

  就在马蹄到达耳畔之际,他中邪一般叫住了江辞。

  “吴公子?有事改日,驾!”

  “我知道王妃在哪!”

  江辞勒马转回身,双眸急得冒出两团火来:“在哪!”

  “在..在...”

  “快说啊!”江辞急得快要发疯。

  吴方咬咬牙指向前方:“顺着这条路一直走到街尾,有个..有个牌匾上无字的青楼,二楼左侧第四间屋子,再晚就来不及了。”

  江辞听后连谢都来不及说,拽动缰绳不管不顾地向前直冲。

  街上的行人四处逃窜,人没伤到,却撞到了不少摊位。

  玉儿,一定要等我!

  玉儿?

  玉儿?

  玉儿?

  “玉儿?醒醒。”

  苏玉睁开眼睛,头向后缩了下,而后移开视线不再去看面前的人。

  刚刚李徐催动铃铛,她没扛住疼晕了过去。

  “这下蛊是不是就彻底成了?”

  “回主人,是。”

  李徐愉悦地笑了起来,举起铃铛在眼前晃了几下:“玉儿,这回就不疼了,只会...舒服。”

  他一下一下摇动铃铛,铃声清脆,落在苏玉耳中却如同催命符。

  李徐说得不错,身上确实不疼了,但却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腹部好像有火在烧,如同顶着烈日行走了沙漠数月,无比想喝一壶冰冷至极的水。

  苏玉蜷缩起身体,又沁出一层冷汗来,她抓紧身下的床单,愈发口干舌燥,浑身热得不像话。

  “有感觉了?”李徐的话在耳边变得越来越缥缈,“这蛊可是有催情的神效,你越挣扎就会越难受。”

  房门被推开,看清来人李徐立即示意云罗退了出去,他走到门前划上门闩,而后对方行礼。

  “太子殿下。”

  太子心不在焉地嗯了声,一双眼睛早就停留在苏玉身上。

  美人发丝凌乱,面容痛苦却更加美艳勾人,脖子上晶莹的汗珠足以让人心驰神往,有了该有的反应。

  “药效已经起了?”

  “殿下试试不就知道了。”

  太子吞咽了下口水,走到床边坐下,指尖轻触到脖子上的汗珠,美人浑身一颤,漂亮的唇瓣就这样被咬出血来。

  “倒是挺能忍。”太子低头凑近闻了闻苏玉身上的香气,心情更加愉悦。

  “晋王妃,你可知孤等这一日等了多久?围猎时输给你,也不见你来找孤兑现赌约。”

  “滚..开,别碰我...”

  苏玉用残存的意识支撑着理智,得到的回应却是动情的笑声,太子等不及地解开苏玉的腰封,全然忘了屋里还有第三个人。

  “别碰我,滚!”

  那双手隔着衣服捏住她的腰,苏玉心头涌出一口血来,卡在喉咙,她死死咬着下唇,唇瓣上的血很快染红了正片嘴唇。

  “啊!!”

  苏玉似回光返照,疯了一般推开太子,自己摔到了地上。

  “太子殿下,您没事吧?”

  太子这才想起李徐还这。

  “药效不是上来了吗?她怎么还有力气?”

  “毕竟是习武之人,为防万一,臣帮殿下把她绑起来吧。”

  太子心里急切地想要办事,确实怕在出乱子,便点了点头。

  李徐把苏玉抱回床上,将备用的麻绳取出利落地将苏玉的手腕脚腕分别绑在床架的四周。

  “放开..我,放开我!”

  苏玉用为数不多的力气挣扎着,手腕脚腕被绳子擦破,鲜血很快染红了绳子。

  可这些如同蚍蜉撼树,根本于事无补。

  此刻苏玉才懂得什么是真正的绝望,像是被泡在深潭里,只有黑暗、窒息和生不如死。

  想到接下来要承受怎样的屈辱,她只能一遍遍祈求老天爷能让自己立刻就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