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晴她……”周锐张了张嘴想要解释,突然间醉酒前的记忆突然涌进了脑海。锦晴劝酒,他酒醉认错。
楚音推门而入,而锦晴则是逃走了。
周锐面上一僵,突然间就面色紧张,“丫头,刚才锦晴是,是……”
他想解释给楚音,说锦晴和他之间并没有什么。
“你不用解释。”楚音淡淡说着,“也不必同我解释。”
声音清冷而具有疏离感。
周锐心中慌了一下,“丫头……”
“其实,周老爷和我说了一件事。”楚音开门见山。
周锐愣了一下,似乎心中已经有了预感。
楚音不给他开口的机会,直接将周老爷说的那些全盘托出。
女子的病重,女子的托付。
她以为周锐听到后会惊讶,会懊悔。
但周锐只是低着头,面上一副了然的表情。
楚音不解,看周锐的反应,他是早就知道了那又为什么是这样的表情……“他为什么不解释。”周锐闷声道。
在他成长起来,拥有了一些权力之后,便去调查了当年的事情。
轻而易举地,他就知道了当年的真相。
只是,他不信。
因为他爹从来没有说过,更没有解释过,似乎是一直在默认是他爹害死了那个姑娘。
周锐早已清楚了当年的事情,但是却气恼他爹一言不发的事情。
“周锐,周老爷是个很好的人,对我也很好。”楚音轻轻说道,从被子里面伸出手,放在了周锐的手背上。
周老爷和她说话时,那种爽朗和慈和,就像她的父亲一样。
周锐一动,眼神下移看向楚音放在他手上的小手。
“嗯,我明白了。”周锐点头。
楚音像往常周锐安慰她那样,伸出手臂,想要摸摸周锐的头顶。
只是她的胳膊太短,伸高之后也只是到了周锐的鼻尖。
周锐看到楚音伸过来的小手,微微一笑,然后低下了头。
楚音将手放在周锐的头上,然后揉了揉。
少女的手轻轻软软,让周锐觉得有些发痒。
只是很快,楚音便收回了手。
“对了,周锐。”楚音想起来她这么晚来找周锐的目的:“我准备离开杜南了。”
周锐身子顿了一下,看向楚音道:“你要去哪里?”
楚音摇了摇头,随后又接着说道:“去京城,找我的哥哥。”
周锐点点头,突然很想问楚音,那他算是她的什么。
但若是问了,只怕这个丫头的回答也只会是‘合作伙伴’了。
当时姬鸿从京城回来的时候,带来了一个消息。
杜如歌提到了丫头,而当初同姬鸿碰头的又是夜麟身边的王展,那么这丫头的哥哥在哪里,几乎是一目了然了。
只是,这时间他还没来得及告诉楚音。
更多的还是,担心告诉楚音之后,她可能离开的更早了……周锐无奈地笑了笑,这个时候,也应该告诉她了。
“你的身子……还没好全,不如再养一段时间吧,等你好全了,我派人送你去京城。”
“京城的明威将军夜麟,还有他的妻子杜如歌,很有可能知道你哥哥的消息,到时候你可以找他们。”
周锐说完,楚音的眼睛果然一亮。
“果真?”
“嗯。”周锐颔首。
夜麟同杜如歌成婚的事情,周锐是只晓得,但是他们二人突然起身去杜南,这消息却还没有传到周家的耳边。
因此,周锐并不知道其实现在夜麟、杜如歌和楚耀已经在路上了。
“太好了!”楚音心中惊喜,那只要她到了京城,岂不是很快就可以见到哥哥了!
欣喜过后,她也渐渐放下了心。
随之而来的,则是一阵困意。
“到了京城,我就可以见到哥哥了……”
“好多年不见,哥哥会不会认不出来惠禾呀……”
“惠禾,最近有点吃胖了呢……”
她抓着周锐的手,眼睛半闭着,嘴中咕咕哝哝地说着话。
周锐并不言语,只是嘴角带着笑意地看向她。只有这个时候,丫头身上的童真才会显露一些。其他的时候,丫头冷得像是一块大冰块一样……周锐叹了口气,轻轻地将楚音的手放回了被子里。“丫头,好好睡。”周锐低声道。
明威将军夜麟携娇妻去杜南休假一事,朝廷中的人众说纷纷。
有人上书说夜麟不务正事,竟然直接撂挑子去了杜南。
有的人据理力争,说夜麟保家卫国,如今边疆还算太平,又适逢新婚,怎么就不能出去游玩一番?
皇帝高坐于龙椅之上,眸色淡淡地看着下方的群臣们你一言我一语的争吵。
这件事上的人很奇怪,挑起事端的是皇帝二皇子一派,安抚下来的亦是皇帝二皇子一派。
搞得这么声势众大,无非是想制造些舆论放在民众中,趁机踩夜麟一脚罢了。不过,这种小打小闹,夜麟根本不放在眼里。
他们一众人等浩浩荡荡地朝着杜南前进,路上多多少少遇到了一些‘不长眼’的盗贼和土匪,但都被夜麟的人轻松解决。
跟在后面的六皇子,则是闲下来就会同夜麟下棋对弈,亦或是同杜如歌切磋书画。
此时。
夜麟眯着眼睛看向车壁,眼神危险,紧抿着唇忍耐。
杜如歌一脸无奈,咽了咽口水。
“夜将军?”岩三跟在马车旁,小心翼翼地朝着夜麟的黑色马车喊,“殿下得了新的棋谱,还请夜将军一起……”
“岩三。”杜如歌实在是看不下去,掀开了小帘子道:“夜麟的身子有些不大舒服,只怕是得休息片刻。
岩三噢了一声,挠了挠头,“不如这样吧。”杜如歌开口,“让小柳去陪六皇子下棋吧,他的棋艺也十分不错。”
岩三眼睛一亮,“谢夜夫人。”
杜如歌笑了笑,将帘子放了下来。
她也没招了,只能这样子说了……夜麟面色幽怨,可怜兮兮地看向杜如歌,“如歌,这本来是我们两个人的旅行的……”
杜如歌心疼地不行,忙摸了摸夜麟的脸颊道:“放心,我都想办法将他们打发了,好不好?”
“嗯……”夜麟委屈地蹭了蹭杜如歌的手心,像一只急需安抚的小猫一样。杜如歌心痒痒,仰起头在他的脸上吧唧一下。
轻轻地一个吻,像是打开了某个开关一样。
“如歌……”夜麟眼神垂下,话里的委屈更重了。
“嗯?”杜如歌看向他,大眼睛眨了眨,里面是毫不掩饰的爱意。
“不够……”夜麟趁机弱弱地说着。
“什么不够?”杜如歌挑了挑眉,像是听不懂一般,“是和六皇子下棋下的不够吗?”
“唔……”夜麟语噎,如歌明知道他最是头疼被六皇子拉走了!
“好啊如歌,你学坏了……!”夜麟咬了咬牙道。
杜如歌狡黠一笑,在他的嘴角又吻了一下:“够了吗?”
她能感觉到,每次夜麟被人拖走的时候心中都是极度的不满。
若是这般下去,只怕夜麟会忍不住要‘改变行程”甩开六皇子了……杜如歌无奈笑,捏了捏夜麟的脸蛋。
夜麟欲求不满地看着如歌,这一路都在马车上,晚上住在客栈的时候如歌就已经筋疲力尽,他心疼得很,哪里敢多欺负。
可越是这么忍着,夜麟心中的野兽也越来越狂暴。
他的唇随着杜如歌离开的唇角,向下追了过去。
一个浅浅的吻,突然间变得不可收拾了起来。
马车晃晃悠悠地向前走着,车厢内偶尔传出来的声响,也被车轮的转动声所掩盖。
“唔……”杜如歌轻哼了一声,红着脸推开了夜麟,“外面,有人……”
夜麟忍得辛苦,“没有我的命令,谁也进不来……”
说着,他更加放肆了起来。
细碎的吻从唇角到了耳后。
从耳后,到了脖颈。
从脖颈,渐渐地往下延伸。
杜如歌无助地仰起了脖子,口中只剩下了凌乱。
夜麟伸出一只手掌,捂在了杜如歌的嘴上。
“如歌小声,当心……被人听到。”他故意说道,似乎是有意在刺激杜如歌。杜如歌被捂住嘴巴,呼吸更加不顺畅了起来。
车厢内放着暖炉,车厢壁上是软垫保暖,整个空间温暖如春。
她肩膀上的衣角悄然滑落,露出了半分春色。
夜麟似乎看到了美味的猎物,压低了身子噙了上去。
六皇子坐在马车内,看着眼前的棋局发呆。
车厢门响了一下,被人推开。
“秋安,这次是杜姐姐和姐夫的旅程,你不要-六皇子抬头,看到了一脸嫌弃的臧柳。
他心中一动,“我怎么了。”
臧柳坏笑了一下,十分自来熟地坐在了他的身侧,“你这叫煞风景!”
六皇子皱了皱眉,“这个词好像不是这么用的。”
臧柳撇了撇嘴,“我倒是想问问你,你去杜南有什么事情?”
六皇子僵了一下,眼神略带躲闪地看向了一边,“京城待得久了,有点腻。”
臧柳怀疑地看向他,秋安眼神逃避,分明是在说谎:“老实交代,到底是要做什么?”
窝在车厢角落,宛若空气的岩三,终于开口:“小柳,殿下担心你不在的时候腿出什么问题,所以才想和你一起去。”
此言一出,六皇子的脸腾然变红,好像被人戳了痛脚一样。
臧柳有些怀疑,“果真这么简单?”
岩三叹了一口气,“小柳,确实如此。”
“那……好吧。”臧柳点了点头,“这倒简单,照顾你本来也都已成了我的习惯了。”
“只是,你不准!再去烦杜姐姐!和姐夫了!”
臧柳黑了脸说,姐夫可是答应了他,送给他药炉的!
“啊,好。”六皇子点点头,坚定道。
臧柳松了一口气,姐夫这个人威武潇洒,出手大方,不失为一个好姐夫啊!关键是,那药炉一定也是好东西啊!
王展驾着马车,突然听到了一些不对劲。
接着,他就很识趣地封闭了一部分的听识,专心赶路。
车厢内。
“停,停下……”杜如歌几近崩溃,有些失控地喊。
车厢内回荡着亲吻的声音,气氛暖昧。
突然,夜麟停了下来。
他艰难地和杜如歌拉开一段距离,眼神中染上了情动。
“如歌……”
杜如歌眼角一跳,这种声音,她太熟悉了……每个夜晚,夜麟便是用这种极具蛊惑性的声音,诱她入圈。
“夜麟,你看!”杜如歌突然指了指角落里的一只暖手的汤婆子,“你看这汤婆子,圆不圆呢……”
夜麟看了一眼,然后眯了眯眼睛。
换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