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妈担心地看着楼梯,转身去厨房,准备煮一些安神的药膳。
覆宴坐在沙发上看着沉睡的女孩,窗外的雪还在下。
寂静的空间之中听着女孩的呼吸声
手机铃声突然打破了寂静
覆宴拿出手机接电话,“怎么了?”
“鸽子出事了……”
覆宴脸色骤变,“你说什么?”
顾鹿被声音惊醒,迷迷糊糊地从被窝里坐起来,看着覆宴很着急的样子,从床上爬下来站着床边。
覆宴伸手拿了沙发上的斗篷,大步走过去捞起还在揉眼睛的顾鹿。
顾鹿懵逼地扒紧了他的衣服。
然后拨通白砚之的电话,放在顾鹿手里,“叫砚姨去中心医院,鸽子和玉妃出事了。”
顾鹿懵逼地看着接通的电话,手机传来白砚之的声音“怎么了?是小鹿出什么问题了吗?”
“砚之姐姐,救救咕咕咕和玉玉……”顾鹿反应过来,桃花眼蓄满地水汽,刚刚睡醒奶音还带了点哑。
“什么?”白砚之抓了抓手机,想听清楚她说什么。
“医院,中心医院……”顾鹿话没说完覆宴的手机没电关机了,顾鹿的手机在床头柜子里,没带出来。
白砚之看着挂断的手机,头疼的很,又接到了主家那边的电话,“大小姐!小严出事了,求求您过去看看吧!”
白砚之一愣,冷静地问“在哪?”
仆人语无伦次“在在中心医院!”
路季已经开车在大门等着她了,看见她“上车。”
顾鹿和覆宴站着手术室门口等着,顾鹿死死盯着红色的手术中。
白砚之已经进去了,姗姗来迟的玉公爵靠在墙上,人瞬间苍老了好几岁。
阳历江和明治宇沉着脸也赶过来了,“宴哥,不是意外,是谋杀!”
覆宴抬头看过来,“谋杀?”
阳历江拿出手机,放到他面前“是我们班的那个女的。”
监控视频中,女生脸上狰狞的笑容格外渗人,顾鹿盯着手术中的牌子,软软地滑倒在旁边。
站在一旁的路季低声惊叫了一声“小鹿!”
覆宴转头把顾鹿扶起来,顾鹿有些紧张,紧张到有些窒息,苍白的手死死拽着覆宴的袖子“阿宴,咕咕和玉玉不会…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玉公爵看着女孩苍白的脸色,抬步走过来,沉声问“女娃娃你怎么了?”
“没事,他们会没事的。”覆宴看了一眼玉公爵,低声抚着她的背。
玉公爵看着女孩格外的眼熟,“你是不是…”想起了女儿小时候一直想找到的那个女孩,不就是和这个女娃娃一模一样。
他又转头看向红的让人绝望的手术中,心里祈祷,丫头,你想找的人在这了,可不要让老子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顾鹿脸色苍白的很,她蜷缩进覆宴怀里,喘着气,眼前一阵发黑,手心里不断冒着冷汗,她觉得浑身发冷。
覆宴心疼的抱她起来坐到旁边,拦住了一个路过的护士,阳历江和明治宇都没再说什么。
玉公爵认出来这是覆家的小子,诧异地看着这几个小辈。
顾鹿勾着覆宴的脖子在抖,她在害怕,离开的时候玉妃还在和她说再见。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手术室的灯终于暗了,白砚之走出来,脸色难看的很,看着顾鹿他们还是笑了笑“手术成功。”
玉公爵是认识白砚之的,他着急地上前“我的女儿……”
白砚之认出来了,面不改色道“手术成功。”
玉公爵才松了口气,跟着护士去了病房。
路季上前扶着白砚之到旁边坐下,“休息一会?”
白砚之松了口气,摇摇头“没事。我打个电话回去报个平安。”
转头才看到脸色苍白的顾鹿,“小鹿怎么了?”
“低血糖。”覆宴抓住顾鹿白皙的手,让护士扎上针,准备吊葡萄糖。
顾鹿呜咽一声,使劲往覆宴怀里拱,鹿眼不停地掉着眼泪,可能是吓到她了。
玉妃和白沽严已经挪去病房了,覆宴打电话让管家送来了轮椅,推着她去病房。
两个人在同一个病房,玉公爵看着旁边的白沽严脸色不太好看,但是听人家说这个男孩子救了自己女儿又没有再说什么。
白砚之已经跟着路季先离开了,顾鹿坐着玉妃旁边鹿眼红红地看着她。
白沽严最后一秒的时候把她护住了,所以她的伤势比他的好的多,只不过白沽严还没脱离危险期。
覆宴让阳历江在这看着顾鹿,覆宴和明治宇离开了。
阳历江看着顾鹿呆呆的盯着床上的玉妃,又看了一眼玉公爵,表情有些难以言喻。
不到一会儿,玉妃的母亲也来了,女人保养的很得当,岁月似乎并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女人红着眼趴在女儿身边低声哭着。
所幸保住了命,所幸最后一秒有人护着,母亲抬头看了一眼白沽严,又看见女儿旁边的女孩。
觉得格外眼熟,恰好女孩呆滞地转头和她对视上,玉夫人一惊,这个女孩儿是桃花眼,她看了好半晌才温柔地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顾鹿看着女人温柔的样子,好一会才回应,奶音夹杂哭腔“顾…顾鹿……”
玉夫人一听,就知道这肯定是女儿要找到女孩,又问“好孩子,你以前去哪里了?”
顾鹿呆滞地看着她,没有回应。
玉夫人女孩没应,抱歉地笑了笑“不想说也没关系。”
阳历江把顾鹿推到另一边,“她小时候发烧失忆了,想不起来了,阿姨,她情绪不好,不要问她了。”
玉夫人一愣,盯着顾鹿好一会才没再说话,只是心疼地看着女儿。
顾鹿盯着床上的玉妃眼泪从脸颊滑落,滴在黑色的外套上,又是一滴。
阳历江头疼地看着顾鹿,眼泪还在不停地掉,他忍不住哄她,“要不你睡一会?”
平时不是挺容易入睡的嘛,怎么现在就不睡了?他不懂哄女孩子啊。
顾鹿没理他,玉夫人看不下去了,从包里拿出一张纸巾,试探性的靠近女孩,伸手温柔的给她擦了擦眼泪。
女孩呆滞地转头看玉夫人,那无助的眼神要多可怜有多可怜,玉夫人心软的一塌糊涂,更何况这女孩子是为了自己的女儿哭“别哭了,等一下她醒了也会不高兴的。”
女孩的眼泪止住了,阳历江松了口气,频频看向病房门口。
阳历江不懂顾鹿发病的情况,只是觉得她只是在担心玉妃。
覆宴处理完事情,回来了。
看着女孩坐着那里呆滞的模样,眼睛空洞洞的,阳历江跟她说话,她也没反应,就知道她应该是发病了。
拦住一个路过的护士,要了一杯温水,快步走过去,把女孩圈进怀里。
玉夫人看着少年突然走进来把女孩抱起来,惊讶的站起来小说什么,阳历江松了口气“宴哥,你总算回来了!”
知道他们是认识的才又坐下。
玉夫人看着少年温柔的哄着女孩吃下药,十分诧异的问“她生了什么病?”
覆宴看了一眼玉妃,这个女人和她有几分相似,大概就是她的母亲。
“抑郁症。”覆宴语气淡淡的,似乎说的好像只是普通感冒似的。
玉夫人难以置信的看着顾鹿,一个这么乖巧的女孩子,怎么会有这种病?那她刚刚就是在发病了。
她曾经听说过,抑郁症的人发病的时候,怎么样她都不会有什么反应,可是这个女孩子刚刚,居然听话的不哭了。
这……
玉妃悠悠转醒,一睁开眼睛就看到自己母亲,“妈?”
玉夫人一看到女儿醒了,忍不住给她来了个栗子,“你个臭丫头,你要吓死爸爸和妈妈吗?”
玉妃没反驳,只是问了句“他呢?”
玉夫人一愣,显然是不知道她在问谁?
玉妃转头看向右侧,就看到了白沽严和顾鹿,她 抿唇“他怎么样了?”
覆宴哄着怀里的顾鹿,语气无奈“还没脱离危险。”
玉妃能感觉到失去时之前,这个傻子附在了自己的身上,想必替自己挡住了很多伤害。
“这个傻子……”玉妃抬头盯着天花板,又转头跟母亲说“妈,我想吃你做菜。”
玉夫人一知道女儿出了事,急忙忙的赶来了,什么也没带,听到女儿说想吃,就找来了护士,确定女儿没事了,才准备回去给她做。
临走前还看了一眼顾鹿,忍不住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好好的一个女娃,唉……
玉妃也感觉到了顾鹿的异常,于是她支走了母亲,转头问“小鹿怎么了?”
覆宴看着怀里哭累了的女孩,“大概是被你刺激到发病了。”
玉妃皱眉,疑惑的问“发病?什么病?”
覆宴动作顿了一顿,他也不知道告诉她,还是不告诉她,但是他觉得,顾鹿不需要同情。
“抑郁症。”声音淡淡的,跟说只是普通感冒的语气一模一样。
玉妃听到怔住,想了想,父亲曾经说过,顾鹿年纪小小,父母双亡,也没有什么家人。
失去父母和精神支柱的打击,这大概也算在意料之中吧,如果她早些找到顾鹿,顾鹿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
覆宴顺好女孩的长发,还是淡淡的嘱咐了一句“你就把她当做普通人一样就好,没必要特别对待,她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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