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砚之站在白家老宅大门,转头看着路季,突如其来的紧张环绕心中。
白家的大门是用梨花木制成,已经在这里有几十年的历史了,路季打量着没动。
路季看着白砚之深呼吸了好几次,不由得笑道“不是应该是我紧张吗?”
白砚之转头看着路季,不禁哑然失笑,对啊,她紧张什么?
随即释然牵着路季走进老宅,老宅除了多年前翻新就很少改变规模,依旧还是古老的模样,精致的四合院加上园林景致,池塘还有大条大条的锦鲤。
牵着路季走到了客厅门口顿了顿,刚想说什么,就听到老爷子的声音“来都来了,直接进来吧。”
白砚之皱了皱眉,老爷子的声音不像往常那般有力,更多的是虚弱和苍老,她担忧地拉着路季走进客厅。
老爷子坐在椅子上喝着茶,精神状态确实不比以前那般了。
老爷子这么多岁数了,也是个人精了,他怎么会不知道白砚之想的什么,不由叹气道“别看了,老头子我活到岁数了,你也有着落了,我也该去找我的老太婆了。”
白砚之别过脸,冷声骂道“奶奶听到这话,指不定给你一耳刮子让你清醒清醒。”
老爷子也不反驳,露出一副怀念的表情,又叹了口气。
路季揽过娇妻,礼貌地对老爷子叫了一声“爷爷好,我是路季。”
老爷子眉一挑,瞬间笑吟吟的了,“好孩子,你是怎么撬的动那个木头的嘴的?教教我,得有人继承我的衣钵阿……”
白砚之不做声,路季笑笑“爷爷长命百岁,怎么会怕没人继承。”
老爷子无奈地笑骂“少哄我了,我自己的身体的还不知道吗?”
白砚之忍不住了,走过去抓起老人的手,老人的手上一道一道的皱褶,白砚之眼眶微红。
是啊,她也三十了,她的爷爷老了。
老爷子看见白砚之眼眶红红的,要哭出来了,惊讶地说道“我们家的木头居然会哭了?”
白砚之明白,老爷子并没有病,只是老了。生老病死那是人类循环,连老爷子也是逃不掉的,她伸手抱住老爷子。
老爷子僵了僵,好半晌还是伸手拍了拍她的背,不由了松了口气似的,语气里还带着点遗憾又好像有点欣慰“好啊,总算是像个女孩子了。”
听到这句,白砚之眼中的眼泪还是忍不住流下来,老爷子也不做声了,就任由她哭着。
好半晌
白砚之才松开老爷子,别过脸上去,不自在地说了句“我先回房间了。”
老爷子也不拦她,只是留下了路季。
路季礼貌地和老人家说着话,老爷子让佣人拿来棋盘,道“你就陪老人家我下盘棋,赢了,砚之嫁给你,输了,那么就再接再厉。”
路季一愣,随即点点头,拱了拱手说道“那请爷爷不用手下留情。”
老爷子抬头看他,浑浊的眼里有几分欣赏,“那好!那就凭本事娶我白家掌上明珠。”
路季选了白子,伸手作了请的姿势“荣幸之至。”
老爷子浑浊的眼睛闪着精明,见他选了白子问道“为何不选黑子?”
黑子先落,有绝大的优势。
路季摇摇头笑道,“要凭本事娶走爷爷的掌上明珠,白子黑子皆是一样的。”
路季刚才观察到佣人摆棋盘的时候,下意识是把黑子放在老爷子那边,那么他何必夺人所爱呢。
老爷子满意地点点头,“好,请吧。”
老爷子黑子,路季白子,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棋子布满棋盘之上,老爷子的笑吟吟地看着对面依旧从容的男人。
局势已经很明显了,他正要开口之际。
至今,男人抬手拱了拱,低声道“爷爷不愧是爷爷。”
老爷子笑盈盈地正要说,那是,然后低头一看,方才已经像他倒戈的棋局显然已经平局了。
抬头看上男人的眼睛,并无得意之色,满意地点点头,低叹一声“哎呦,我们家的掌上明珠终于要有人捧走了。”
路季再次拱了拱手,“谢谢爷爷。”
老爷子摆了摆手,“不用谢我,那是你凭本事赢来的。”
话锋一转,“你打算何时行婚礼?在何处行婚礼?”
老人浑浊的眼睛看着路季,路季倘然道“我的母亲会来与你商谈事宜,布置按照砚之所喜,我准备在京都举行一次,n城也必须有一次。”
在京都举行婚礼是表示白家女儿被娶,在n城举行是路季已娶妻,既能让老爷子满意,又能宣布全世界,白砚之属于他的,何乐而不为?
“好好好,那你去找那丫头吧,她长这么大,我还是头一回看见她哭。”老爷子自然是满意的,精神也恹恹的了,摆摆手赶人了。
路季礼貌地应着,就随佣人去找白砚之了。
下午毒辣的阳光在雪的中和下显得格外温暖,覆宴拉开窗帘,外面银装素裹的世界格外安静。
覆宴抱着电脑坐在落地窗旁边的沙发上工作,画面十分美好。
沙发是新装的,放着方便顾鹿以后写作业什么的,还有个定制电视,只是还没送来。
顾鹿意识有些清醒,伸手摸了摸旁边的覆宴,摸了个空,当即醒过来了,委屈地嘤了一声,覆宴听见声音转头,就看到被窝里拱拱的团子,像个毛茸茸的小兽爬了起来,坐在被窝中间,呆呆地看着被窝。
小兽的情绪好像有点低,坐在那里久久不动,覆宴顿住过去的动作,想看看她会做什么。
顾鹿恹恹地看了看旁边,没有看到覆宴,又抬头看了一眼平时覆宴都会在的办公桌,也没有看到,委屈地又躺下,一觉醒过来旁边的人不见了,那种低落的情绪油然而生,眼睛蒙上了水意,嘴里还气鼓鼓地骂着,“最讨厌阿宴了!”
大抵是刚刚才醒,奶音带了点沙哑,显个格外委屈,小手还用力拍了拍旁边的枕头,好像打的就是覆宴一样。
覆宴都看在眼里,觉得小姑娘真是可爱极了,他坐在没出声,想看看她什么时候才会发现自己。
只见小姑娘呆呆地看着天花板好半天也没有动静,覆宴心头一紧,放下电脑,走过去。
果然顾鹿的桃花眼空洞洞的,表情也呆滞的很,她时隔这么久,又再次犯病了。
覆宴伸手拉开抽屉把她的药拿出来,端了一杯温水,抱她抱起来,微凉的薄唇吻了吻她的额头,“乖,吃药就没事了。”
覆宴后悔的很,明明知道顾鹿情绪不稳定,还想着去逗她。
覆宴哄着她好半晌,人才清醒过来,看见覆宴就委屈的很,眼泪汪汪地看着他,嘴里还说着“最讨厌你了!”
覆宴伸手捏了捏她的耳垂,顾鹿抖了抖,低声哄着她“乖,不哭了,以后等你醒了我再起床,嗯?”
小姑娘才满意地扒住他的腰,像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小奶兽似的。
“外面下雪了。”覆宴顺势抱她起来走到沙发坐下。
小姑娘才看到这个沙发,还看到旁边亮着的电脑,迟疑了一下,覆宴见她看着电脑发呆就道“刚刚我还在看着你骂着讨厌我,我还想着你什么时候才能看到我在这。”
顾鹿扁扁嘴,她以为覆宴出去了,所以就只看了平日里他在的地方。
下雪了,温度骤然下降,他刚刚才打开暖气没多久,小姑娘身上的衣服还是有些单薄,“冷吗?”
顾鹿被窗外的白色世界吸引住了,摇摇头,她想去堆雪人。
小姑娘的眼巴巴看着底下的积雪,覆宴伸手把她抓回来,“你刚刚好,不准出去吹风。”
顾鹿扁扁嘴,瞪他一眼,脑袋转过去不肯和覆宴说话了。
覆宴只能诱哄她,“你想吃什么蛋糕?嗯?”
果然,小姑娘很没出息地转脑袋过来“我要两块!”
覆宴也由着她,抱着她去衣帽间拿了件兔毛外套,把她放下来给她穿上,小姑娘不肯让他抱,只能只能牵着她下楼了。
厨子听到了要求回厨房去做蛋糕去了,两个人坐客厅在沙发上看电视,顾鹿就眼巴巴地看着外面的积雪,然后又眼巴巴地看着覆宴。
覆宴低头当做没看到,只能小姑娘气鼓鼓地拽住他的衣服,坐在他的腿上试图撒娇卖萌。
“阿宴我想去堆雪人!”
“不行。”
“阿宴我想去!”
“不可以!”
“覆宴我要生气了!”
“……”
覆宴看着顾鹿从他腿上滑下去坐在地上耍赖,一副你不让我玩我就不理你了的小表情,无奈地把她抓起来。
“乖,地上凉。”覆宴把人放在腿上,想着怎么哄她。
厨子就过来说“少爷蛋糕做好了。”
他低头去看顾鹿的表情,还是气鼓鼓的,鹿眼还是盯着外面的积雪,看来蛋糕也不能吸引她了。
无奈只能妥协地说“等过几天才玩,嗯?你刚刚好,不能吹风,好不好?”
小姑娘才高兴了,覆宴抱着她起来也没挣扎,于是
小姑娘既可以出去玩雪又吃到了蛋糕……
吃蛋糕的脸色都洋溢的幸福的味道。
覆宴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所以他这是白给了?
——————题外话——————
撒娇大法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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