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抱着软软的女孩闭上眼就猛地睁开,上次顾鹿预见出事也是频繁做噩梦。
不过估计没什么大事,若是有什么危险的事情估计小姑娘就已经告诉他了。
顾鹿的睡脸十分安稳,没有一丝异样,覆宴才抱紧了些继续睡。
顾鹿并不是不告诉覆宴,只是她做的梦也是不知道到底想告诉她什么,只能看见一片灰暗而已。
……
时间总算到了婚礼的那天,顾鹿又被接去白家陪白溪过夜了,覆宴躺在公司休息室空荡荡的大床上脸色臭的很。
昨天下午白溪被白砚之带过来签署了那份股权转让书,即使最后闫策和白溪感情破裂了,还有个仪仗。
后面白溪也不打算瞒着他,男人看着她手里的文件,沉默了许久,才低声说“我们不会离婚的,永远不会。”
顾鹿穿着毛绒绒的睡衣和白溪在打闹,白溪格外喜欢这个小朋友,讨人喜欢又知道分寸。
白砚之穿着她的睡衣躺在旁边的贵妃塌上,看着两个人在打打闹闹,时不时勾唇笑笑。
“溪溪姐姐很喜欢他吗?”顾鹿忍不住问。
白溪敛眉,有些恍惚地摇摇头,又点点头。
顾鹿不太明白,她便又问“是一开始不喜欢,后面喜欢上的吗?”
白溪惊讶于顾鹿的聪明,倒也没准备告诉她,他们都坎坷只是笑了笑点点头。
顾鹿还想说什么的时候,白砚之的手机就响了,是路季,手机那头传来路季可怜兮兮的声音问她什么时候回去。
白砚之若有所思地挑眉,她昨天已经告诉了路季今晚不回去,路季还问她的话……
“我晚点回去。”白砚之淡定地睨了一眼白溪,说完就挂断了。
路季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摊了摊手,“她说晚点。”
结婚之前是不许见面的,所以闫策已经两天没见过白溪了,这已经是极限了。
顾鹿看着砚之姐姐眨了眨眼,她明明就记得砚之姐姐跟姐夫说过今晚不回去的,那么就是……
白砚之和顾鹿对视一眼,知道顾鹿也明白了,拍了拍身上的裙摆,“鹿鹿跟我去吃点夜宵,让她自个在这,反正她又不能吃。”
顾鹿从床上爬起来跟着白砚之离开了,白溪有些诧异地看着她们离开,怎么突然就要吃夜宵了?
白砚之牵着顾鹿刚刚走出房门就撞上了正在走过来的覆宴,无奈地耸耸肩,松了手让顾鹿自己过去了。
顾鹿也一下午没看见覆宴了,也想他了,白砚之一松手就自己扑向了覆宴。
覆宴刚刚和白家老爷子打完招呼才过来逮他的小朋友,谁知道小朋友自己送上门来了。
“怎么床着睡衣跑出来?”覆宴无奈地把她抱起来,转身走向客房。
白砚之听闻无奈地睨了一眼旁边的角落,“干什么啊?想见还不去?再不去我就赶你出去了。”
只见路季和闫策从房间旁边的缝隙之中走了出来,闫策对白砚之礼貌地点点头就伸手拧开了房门走了进去。
路季则淡定地揽着娇妻腰回房间去了。
闫策等到天快亮了才离开,白砚之揉了揉太阳穴,关掉了旁边的脑子,把身上的男人推开,只见男人委屈地看着她,还带着没睡醒的朦胧。
白砚之咽了咽口水,“我再不去就要穿帮了。”
路季才叹息一声,咬牙切齿地记了自己兄弟一笔。
白砚之换好了打底的衣服来到覆宴和顾鹿的客房敲门,顾鹿从覆宴怀里爬出来,哼唧了几声才把覆宴叫醒,然后又被覆宴摁回怀里,耳边是男人不耐烦的声音“再睡会。”
顾鹿揉了揉眼睛又要挣扎,被覆宴狠狠地亲了一顿就老实了,乖乖地窝在他怀里阖上了眼睛。
覆宴的声音不小,白砚之也能听见,白砚之翻翻白眼又回到了白溪的房间。
闫策已经走了,白溪也醒了,幸好昨天晚上除了晚饭什么都没吃,状态极好的。
白砚之带着化妆师和婚纱过来,睨了一眼已经洗漱完的白溪,“你先缓一下吧。”
直到六点多覆宴才不耐烦地起来了,抱着小姑娘走进浴室,看着她浑浑噩噩地洗漱完,又抱着她放在床上用被子盖好。
转身去和白砚之领衣服,白砚之倒是诧异地看着覆宴眼底的乌青,“昨天通宵?”
覆宴摇摇头,也解释了一下“小鹿这几天老是做噩梦。”
“那晚点跟我去药房,拿点中药安神吧。”白砚之瞥眉思绪了一下,嘱咐了一声,就把衣服给了覆宴。
覆宴点点头,又回到了房间,顾鹿又睡过去了,大概是做噩梦睡眠质量也不好,睡不够。
覆宴叫了她好几声顾鹿都没反应,额头不断地冒着冷汗,覆宴伸手把她捞起来,注意到冷汗知道她又做噩梦了。
“宝贝鹿?小怂包,顾小鹿,醒醒。”
顾鹿听着覆宴一声又一声的叫唤睁开了眼睛,整个人已经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了一眼,全身冷汗。
她喘息着拽住覆宴的衣服,“阿宴,快告诉砚之姐姐,白爷爷旁边的那个男人……”
她梦到了白溪的婚礼现场,白老爷子死于刺杀,是他旁边的那个仆人。
覆宴一愣亲了亲她的额头,抱着她去浴室让她洗澡,站在门口沉思了一会,怎么让白砚之知道呢?
顾鹿大概是噩梦刚醒有些精神萎缩,没精打采的,但是还是记得今天是白溪的婚礼,又拿起伴娘服套在了外面。
覆宴也快速地把衣服套上,抱着小姑娘去白溪的房间里。
白砚之已经换好衣服画好淡妆了,看见了覆宴和顾鹿来了,睨了一眼顾鹿,有些担忧地开口“鹿鹿很累吗?”
覆宴无奈地看了一眼有些虚弱的顾鹿,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旁边的化妆师。
白砚之瞥眉睨了一眼白溪旁边的化妆师,开口“跟我来吧,吃点早餐可能就好点了。”
覆宴看着没人了,低声解释“宝贝鹿梦到老爷子会在今天的婚礼出事。”
白砚之呼吸一窒,她转头看向有些萎缩的顾鹿,于黎也有有些预知的能力,但是并不可以掌控,而且很伤,预知之后不一定能知道结果,然后还会元气大伤,那么就可以解释顾鹿为什么看上去如此虚弱了。
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仆人看见了白砚之一行人,恭敬地过来打了招呼,然后又离开了。
顾鹿颤着身体把脑袋埋在覆宴怀里发着抖,覆宴伸手拍了拍她的背,直到那仆人离开了,他才捧着顾鹿的脸,“是那个人吗?”
白砚之依稀记得,那个人是三叔请的,是个按摩手法很高超的年轻人,这段时间深得老爷子喜欢。
顾鹿颤了颤睫毛,点点头,就是他,那个人突然拿出了一把刀子一刀捅进了老爷子的要害。
顾鹿突然挣扎了起来,她突然想起来,妈妈说所有事情即使她看见了,命运也是不可逆转的,除了她们去挡下来。
所以上一次她替覆宴挡了,这一次……
以覆宴现在已经知道的情况,他是绝对不可能让她靠近的。
覆宴连忙伸手安抚怀里有些不安躁动的小姑娘,“怎么了?”
“头疼呜……”顾鹿把脑袋埋在他怀里,语气委屈巴巴的。
白砚之深吸了一口气,她冷静下来对覆宴说“你带小鹿先休息一会吧,我去处理一下。”
覆宴点点头,就抱着顾鹿回房间了。
最终顾鹿和覆宴也没去婚礼现场,知道婚礼快进行到一半了,顾鹿才闹着去。
覆宴闹不过她就抱着她去了,只见那年轻人被一群保镖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顾鹿颤着睫毛,蹭了蹭覆宴,“阿宴你放我下来。”
覆宴没说话,但是手抱紧了些,显然是不同意。
顾鹿知道他肯定知道了什么,她埋在他怀里低声说着“阿宴,你听我说所有事情都是不可以逆转的,只有我去替白爷爷挡下来。”
覆宴的手抱紧了些,好半晌才松了点,又紧了紧,哑声说“我不想你受伤。”
最后顾鹿还是被覆宴放了下来,来到了老爷子旁边,老爷子丝毫没有被吓到,反而有些沉默地看了顾鹿一眼,然后对她招了招手。
覆宴顿时有些紧张地抓住了她的肩膀,不想让她过去,顾鹿顿了顿,牵着覆宴过去。
白老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看着面前的女孩,她的脸和当年的于黎重合“其实我早就知道,这些都是命数,小鹿阿,不要救爷爷了。”
当年于黎早就告诉他了,只不过他没想到顾鹿也告诉他那个傻孙女了。
他活了这么多年了,京都幸存的老家伙也就剩下他和覆家老头子了,早就倦了。
顾鹿眼泪顺着脸颊落下,她张了张嘴,她可以救阿宴,就也可以救他的。
白老爷子突然伸手推了顾鹿一把,顾鹿和覆宴都后退了一步,破空一声,覆宴也听到了异样,他抬腿踹了老爷子的轮椅一脚,堪堪错开了那枚子弹。
宾客幸好早就散去了,白砚之掩唇看着地上的子弹,她知道,爷爷大概是早就知道了,也不准备躲的。
老爷子混浊的眼睛深深地看了一眼把昏过去顾鹿抱起来的覆宴,“好好保护她。”
覆宴对他颔首,然后转身离开,又是破空一声。
身后的老人带着满足地笑,阖上了双眼。
“阿霜,我来找你了。”老年人叹息的声音都带着满足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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